她说:“不知道,好久没联系了。”
春子问:“为啥?”
她说:“他说他成了大龄青年,家里催婚,他要去相亲了。我就再没回信,他也没再写。”
春子“唉”地叹了口气,说:“你俩不合适,算了。”
她“嗯”了一声,两人沉默。
她突然笑了,说:“你记得不,以前咱们最讨厌别人一说话就男人、女人,现在咱们自己满嘴男人、女人。”
春子也笑,说:“那说啥?感觉现在还说男孩、男生,也挺矫情的。”
两人静了片刻,她欠身摸着春子的膝盖,问:“你刚才说黄艳一个人在北京可能很难的时候,我怎么听出你在上海也不容易呢?你们在上海还好吧?”
春子说:“哎,大城市呆着都不容易,虽然我可能比她强点儿,至少我们有自己的房子住。上海人特别排外,外地人很难融入,就算挣再多的钱,在他们眼里我们也是乡下人,他们还是觉得自己有优越感。”
她问:“那你为啥一定要呆在上海呢?它肯定还是有吸引你,让你舍不得离开的地方吧?”
春子抿嘴一笑,说:“我呆上海挣钱呀!你知道吗?我今年挣了……哎,算了,不跟你说了,反正你也不关心挣钱的事。”
她笑,说:“可我关心你呀!你刚才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满是荣光,特别自信。如果挣钱能让你自信、开心,那你就去挣!”
春子点点头,说:“能,我只有在赚到钱的时候才能感觉到那种开心和自信。”
她说:“我能理解,我有时候在工作中能体会到这种自我实现的满足感,可惜不是时时刻刻都能有。”
春子问:“哎,你们那个项目还没开始做?亚行贷款还没下来?”
她说:“亚行评估团已经走了大半年了,总说快了快了,希望过完年能签约,开始实施。”
春子安慰她:“唉,好事多磨,你反正也等了好几年了,就再等等吧。”
她问春子:“你说你挣了好多钱,那为啥咱们刚才出去你还要问你妈要钱?”
春子说:“挣的钱都用来再投资了呀。你放心,我们家的钱全在我手上,只要钱在我手上,他就得老老实实的。”
她看着春子的样子笑。
春子问:“你笑啥?”
她说:“活脱脱一只母老虎诶!”
春子说:“唉,你不懂!等你结婚你就知道了。”
她说:“那我还是永远都别知道吧,我可不想也变成母老虎。”
春子笑,说:“那你就等着被别人吃掉。”
她说:“螳螂吗?”
春子不明所以,问:“啥意思?”
她说:“螳螂在交配完成后,雌螳螂就会把雄螳螂吃掉,以保证有足够的营养顺利产子。”
春子说:“真的呀?原来动物界也这么残忍!”
她笑,说:“你还也上了,你真这么残忍,要把高平吃了吗?”
春子笑,说:“那不一定,得看他的表现。”
她问:“目前为止,他的表现怎么样?对你还像以前那么好嘛?”
春子说:“就那样吧!不好,也不能说坏。”
她沉默。
春子反而安慰她:“唉,结婚后都一样,时间长了就没啥感觉了,左手摸右手,你说那有啥好不好的?”
她抬眼,探究地看着春子。
春子认真地点点头,说:“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这时候枫姨在厨房喊:“饭好喽,吃饭喽!”
两人连忙跳起来,一边答应着“来了、来了”一边相跟着往厨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