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庶女终究掀不起风浪。
说到底。
后宅格局终须仰仗家主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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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卿遂转首向贾铭含笑进言:老爷,这墨兰生得齐整,瞧着也是个灵透的,进门作个姨娘倒使得。
言谈间。
她目光掠过同被领进府的罗十一娘。
探明这也是个不得宠的偏房后。
见其姿容出众且性情温良。
暗忖不如一并说与老爷收房。
改日倒也问问这位十一娘,接进府里好为老爷开枝散叶。
但凭夫人做主。
贤妻这般体贴,便都收了吧。
惯会算计的贾铭对秦可卿的识趣果然受用。
若**不够通透。
纵是正头娘子也难免遭他冷落。
惟其如此。
方能长保恩宠不衰。
永远坐稳当家主母之位!
端的是个伶俐人。
那墨兰?
他岂不知此女心机深沉?
自然知晓。
却有何妨碍?
不过是个玩意儿。
终归那句老话。
内宅女眷能成甚么气候。
全凭家主如何拿捏。
若遇着昏聩男子,便似盛家那般。
嫡庶颠倒。
而贾铭深谙治家之道,岂容妾侍僭越?
那林噙霜在他手里,不就被贬作粗使婢女任人作践。
待墨兰入府后,何须**出手。
单是严氏等人就足够镇住。
索性挑明!
贾铭拍案大笑!
休再遮掩!
老爷我便是贪花好色之徒!
我被她的美貌深深吸引!
这女子非但姿容绝丽,更兼天资聪颖。
若能为我所用,必成得力臂助。
况且她日后将嫁入永昌伯爵府为梁晗正室。
思来想去,实在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
......
墨兰欢欣雀跃:多谢爵爷,多谢夫人!
唯独王若弗母女敢怒不敢言。
席间,一道盛装身影款款而来。
爵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来者正是荣国府的王熙凤。
......
行至僻静廊下,四下无人。
凤姐低声道:求伯爷高抬贵手,放过我家那口子。
贾铭嗤之以鼻:无心之失?那便是存心为之了!
凤姐哑然,心中暗恼。
这等下场实属咎由自取。
竟在喜宴之上赠送丧礼银钱!
若是换作她设身处地。
倘若有人在她的婚礼这般行事,定要那人付出惨痛代价!
曾有仆妇来迟,虽百般求情,终究难逃责罚,不仅被杖责二十,事后还须跪地叩首谢恩。
她素日惩治丫鬟,不是命她们跪在碎瓷片上曝晒烈日,便是断了饮食;要么就用刑鞭抽打那不敬主子的奴婢,直至遍体鳞伤。甚至扬言要用烧红的烙铁烫嘴,拿利刃割肉。当下就拔下金簪狠刺丫鬟嘴唇——这闺阁刑具锋利异常,直将人刺得血肉模糊。
反手一记耳光便打得小丫鬟双颊青紫肿胀。
当年在清虚观时,亦是抬手就将小道士扇得站立不稳。
足见王熙凤出手之凌厉、狠辣、迅捷,当真配得上二字!
难怪下人背后骂她是、母夜叉。
可深爱贾琏的凤姐转念又想:终究是自家夫君。
只得低声下气苦苦求情。
......
贾铭却丝毫不留情面:既敢在本爵喜宴送奠仪,便是自寻死路。
且看我结果了他,你只管收尸便是。
话语平静却字字惊心!
凤姐霎时魂飞魄散!
她深知贾铭所言非虚。
这可是手染万人鲜血。
扳倒两座国公府邸。
活活气死侯爵老太爷。
得罪亲王仍能全身而退的狠角色!
自忖再毒辣也难及其万一。
想到贾琏将受尽折磨而死。
顿时方寸大乱:
爵爷开恩,饶他一命罢。
她竟跪倒在贾铭面前。
贾铭玩味地打量着眼前丰腴**,戏谑道:倒是个痴情种子!
他固然是个银样镴枪头,怎及爵爷您英雄盖世。求您高抬贵手......
凤姐奉承哀求两相间。
当真是黔驴技穷。
种种可怖下场如在眼前。
王熙凤最大的倚仗便是王子腾。
可惜如今王子腾自身难保,已锒铛入狱。她毕竟是个深闺女子,摸不清朝堂暗流,也不知他能否脱身,心中惶恐,只得向贾铭低头。
对她而言,下跪不算什么。若遇利益攸关、颜面受损、地位不保之事,她必会使出浑身解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