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看，他感觉昨天的自己更加暴躁，今天的自己更加沉稳。他抬头看向蓝天，眼睛里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在想些什么。

回家的路又长又短，长的是心路，短的是泥路，随着眼前的风景越来越熟悉，牛开山感觉自己的心又躁动了起来。

“老哥！谢了！”甩给车夫一吊小钱，大约二十个铜板，牛开山爽朗的跳下了牛车，向着回乡的小道跑去。

《青龙转体功》和《吞煞修罗功》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功法，后者能增强身体，附带两种法术，而前者只增强身体素质，没有法术。但没有法术本身就是法术，他以前回家，不觉得自己能跑多快，但今天跑回家，他感觉自己要飞起来了。

“石头娘！小石头！”牛开山一边跑回家一边大喊起来，不多时，他看到了自家那个在田里头忙碌的身影，那是自己的婆娘。

“石头娘！”牛开山拉紧一米高的包袱，继续向前跑动。最后，他和那个长相普通的女人抱在了一起。

乡土出身的人没有那么多婉转迂回，他们紧紧抱在一起，一句“俺想你了”就诉尽的思念。

“小石头！还玩？你爹回来了！”同村的小伙伴带来了消息，正在墓地上练功的小石头点了点头，沉默着向着家里走去。

“爹！”小石头看到了回来的男人，这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定定的喊了一声，语气中没什么亲切的意味，只是木讷的站在那里。

那一刻，看着那个木讷阴沉的少年，牛开山突然想到了过去的自己，想到了仙女娘娘的警告。

魔功害人不只是魔功运营的方式是从非人道的渠道获得力量的，更在于魔功吸收的灵炁对个人的身体以及精神有着很大的负面影响。

牛开山读过书，心里有一点正气。成为了庄稼汉后，心里有了更多的土气，而土气有德，邪祟难侵。

虽然庄稼汉收入不高，但也不会饿肚子。他三十岁开始修行，经脉什么的已经定型的，煞气侵蚀他的身体，形成负面影响，但他的底子足够好，坏了四年才显出一些端倪。

小石头就不一样了，修行时间只有一年，前三年，他和牛开山学认字。但只是一年，记忆里那个活泼的孩子就不见了，现在看起来阴阴沉沉的，一点不像一个国字脸庄稼汉的儿子。

“儿啊！”千言万语，牛开山看着儿子只有一句话：“那功，咱不练了！”

小石头原本木讷的眼神亮起了一道光，但那不是希望的光，而是愤怒的光，他恶狠狠的看向自己的父亲，喊道：“不练！你说不练就不练了？那我辛苦一年又算什么！”说着，小石头突步向前，一拳捶向自己的老父。

牛开山神情镇定，抬手用自己的大手包住了儿子的小手，身子更是一晃也没有晃，他沉稳的说道：“咱们练更厉害的功，仙女娘娘给的功！”

魔道功法会激发起人类对力量的追逐，哪怕这种追逐会摧毁魔功本身。

“更厉害的功？”小石头迷茫起来，但迷茫的眼神里，又透着希翼和渴望。

“嗯，更厉害的功！”牛开山把儿子坚定的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