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对方最得意的时候，一刀捅进去。

她缓缓抬起手，把暖玉按得更紧了些。萧景琰的呼吸还是很弱，但还在。只要他还活着，就有机会。

她只需要等。

等他醒。

等他亲眼看清，自己敬重的弟弟，是怎么亲手把他推下冰池，又是怎么用十年光阴，一点点把他往死里拖。

火光噼啪响了一声。

一块焦黑的幔帐落下，砸在地上，溅起几点火星。

萧景睿盯着她，忽然笑了。

“你以为你知道了什么？”他冷笑，“可你救不了他。他现在连呼吸都要靠你撑着，你觉得他醒来之后，还能做什么？”

叶清欢没说话。

她只是低头，看了眼萧景琰的脸。

然后，她听见他又咳了一声。

喉咙里咕哝了一下，像是在努力发声。

她俯身靠近。

这一次，他嘴唇动了动，吐出两个字：

“……药杵……”

她心头一震。

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青铜药杵，太子权杖，能引气定穴，是他唯一能调动体内残存真气的媒介。他要它。

她迅速扫视四周——药杵掉在三步外的地上，离萧景睿不远。

她刚想动，萧景睿已经一脚踩了上去。

“想要？”他低头看了看脚下的药杵，慢悠悠地碾了碾，“那你来拿啊。”

叶清欢盯着他，手悄悄摸向袖中的银簪。

就在这时，萧景琰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

不是无意识的抽搐。

是握。

他的手指，缓缓蜷起，抓住了她垂在身侧的衣角。

很轻，但很稳。

她低头看他。

他眼睛还没睁开，可眉头皱得极深，像是在拼命对抗什么。

下一秒，他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整条右臂猛地一颤，手背青筋暴起。

他在运功。

明明寒毒已经侵入膻中，按理说动一下都会炸开经脉，可他偏偏在强行提气。

叶清欢瞬间反应过来——他不是在对抗寒毒。

他是在找那股毒源。

他在用自己的命，去感应，去锁定，那个藏在他经脉里的东西。

她立刻把暖玉贴回他胸口，另一只手覆上他的手腕，指尖探脉。

脉象乱得像暴雨打鼓，可在某一瞬，她捕捉到了一丝异样——

有一股极细的寒流，正从丹田深处往上窜，速度快得不可思议，直冲心脉。

这不是普通的寒毒发作。

这是虫子醒了。

要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