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仿佛眼前毁天灭地的场景，不过是一场绚烂的烟火表演。

陆衍的额角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能感觉到，自己与【青眼-极光龙】之间的灵力链接，正在以一个惊人的速度消耗着。

维持如此高强度的能量输出，对他的精神和体力都是巨大的负担。

反观那头【炎红-炎狱魔虎】，虽然看似在被动防御，但它身上的火焰纹路明暗交替，呼吸平稳有力，那道火焰护盾在光束的冲击下虽然涟漪不断，却始终没有崩溃的迹象。

它甚至还有余力，用那双燃烧着烈焰的虎目，挑衅般地瞪着【青眼-极光龙】，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仿佛在嘲笑对手的徒劳无功。

“战斗，是灵力的博弈，是资源的置换。”李星蒙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暮鼓晨钟，“你的龙，注定刺不穿我的盾。而你现在这种毫无意义的对轰，消耗的每一分灵力，都是在为你自己的败北铺路。”

杜梵想起了凌晨那时候的战斗，自己化身的龙和那神秘人打的消耗战。

这个世界的战斗，不是简单的攻击力数值比大小。

攻击力和守备力，决定的是伤害的上限下限。

而灵力，也是左右胜负的关键！

李星蒙，这个看似文质彬彬的老人，在战斗的细节处理和资源把控上，简直是滴水不漏。

“吼！”

就在陆衍因为李星蒙的话而心神微乱的刹那，【炎红-炎狱魔虎】动了！

它并没有解除护盾，而是顶着那粗壮的光束，庞大的身躯猛地向侧方一个横移！

轰——！

失去了目标的【极射裂光波】，狠狠地轰在了远处的草坪上，炸开一个直径数米的巨大深坑，泥土翻飞，草屑漫天。

【青眼-极光龙】下意识地转动龙头，试图重新锁定目标。

但【炎红-炎狱魔虎】的速度快得惊人，它围绕着【青眼-极光龙】开始了高速的游走，时而向左，时而向右，每一次移动都精准地卡在对方攻击的死角，逼迫着那巨大的龙头不得不笨拙地来回摆动，每一次能量的喷吐，都只能徒劳地在地上留下一个个新的弹坑。

李星蒙这个老手，正在用最老辣的经验，消耗着陆衍这个手握“高射炮”的弹药。

“够了。”

就在【青眼-极光龙】的吐息因为灵力不济而变得断断续续，光芒都暗淡了几分时，李星蒙终于开口了。

【炎红-炎狱魔虎】闻声而动，瞬间停下了脚步，身上的火焰渐渐收敛，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也随之消散，静静地站在李星蒙的身后，如同一尊忠诚的守护神。

另一边，【青眼-极光龙】也终于停止了徒劳的攻击，庞大的身躯微微摇晃了一下，发出一声不甘的低鸣，缓缓化作点点蓝色的光粒子，消散在空气中。

陆衍的脸色有些苍白，他扶着膝盖，剧烈地喘息着，看向李星蒙的眼神，充满了挫败，但更多的，却是深深的敬畏。

“你的潜力，远不止于此。”李星蒙走到他面前，语气温和了许多，“力量需要驾驭，璞玉需要雕琢。你那个老顽固师父，把你保护得太好了。”

钱主任在一旁苦笑着，却没有反驳。

他知道，校长说的是事实。

“小子，想不想看点更有意思的东西？”李星蒙忽然话锋一转，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狡黠的光芒，像一只准备引诱小红帽的狼外婆，“你师父让你来我这儿，无非是想学我那套‘人兽互换’的把戏，让你多几条保命的底牌。但是，那不过是旁门左道，真正的大道，你想看吗？”

陆衍猛地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了光彩。

“我也不跟你谈什么条件。”李星蒙背着手，悠悠地说道，“就在我这江杭一中，安安分分地上几天课，体验一下普通学生的生活。如何？”

上几天课？

陆衍愣住了，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向钱主任。

钱主任沉吟了片刻。

李星蒙当年的称号是“火飞”，以战斗风格狂暴刚猛着称，他所说的“大道”，必然与战斗有关。

陆衍缺的，正是这个。

而且，让这个一心只知修炼的孤僻少年，体验一下校园生活，或许对他未来的成长也有好处。

加上才几天，浪费不了多少时间，至少不会打乱老师的安排。

想到这里，钱主任冲着陆衍，缓缓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