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当杜梵不紧不慢地登上山顶时，那个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

“同学，早啊。”

还是那个负责分发早餐的年轻工作人员，他脸上带着阳光的笑容，麻利地将两个热腾腾的包子和一杯豆浆递给杜梵。

杜梵接过早餐，对着这张已经看了十几遍的陌生脸孔，轻轻点了点头。

吃完早餐，那年轻人和其他工作人员迅速地收拾残局，将所有东西都搬上了一辆改装过的半旧厢式货车。

货车发动，缓缓驶离了山顶平台。

出了特训基地的大门，货车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驶。

行驶到一处偏僻的地方时，靠在椅背上的年轻人，他的眼睛倏地睁开，锐利如鹰。

司机状似无意地轻点刹车，随即恢复平稳，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进入江杭市的范围后，货车连续通过了三个临时设立的关卡，每一次都有穿着制服的人员上前，进行严格的盘查。

但每一次，司机只是出示了一张特殊的通行证，盘查人员便立刻敬礼放行。

一连三次，皆是如此。

直到货车彻底汇入江杭市灰色的车流，年轻人紧绷的身体才缓缓放松，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

江杭市，某个不起眼的廉租公寓内。

“咔哒。”

房门被打开。

穿着一身工作服的年轻人，领着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色特殊服饰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男人走了进来。

一进屋，年轻人反手锁上门，然后抬手，在自己的脸颊边缘，不紧不慢地一撕。

一张薄如蝉翼的硅胶人皮面具，被他完整地揭下，露出了底下那张平平无奇，却又带着一丝阴鸷邪气的脸。

正是潜伏在江杭一中的神秘人。

他将那张足以以假乱真的面具随手扔在桌上，对身后的黑衣人沙哑地开口：“坐吧。”

那个戴着金属面具的男人也不客气，径直走到那张唯一的沙发前坐下，身体绷得笔直，像一尊雕塑。

他没有开口，但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神秘人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罐可乐，“咔哒”一声拉开，灌了一大口，才慢悠悠地开口：“大老远跑来，就为了给我摆脸色看？”

“主上，已经很愤怒了。”

面具下，传来一句有些蹩脚，但字正腔圆的中文。

声音经过处理，显得干涩而又冰冷。

“你该提交的报告，到现在已经延迟了半个月了。”

“哦？”神秘人挑了挑眉，脸上看不出丝毫紧张。

面具男似乎被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态度激怒了，声音提高了几分：“主上需要一个解释！你所说的那个‘目标’，到底是不是真的？以及那块‘石板’的线索！”

神秘人转过身，靠在冰箱上，将那罐可乐放在手里轻轻抛动着。

“当然是真的。”

他的嘴角，咧开一个自信而又狂热的弧度。

“人，我已经调查清楚了。那块石板的线索，我也大致追查到了。”

他顿了顿，看着面具男，一字一句地说道。

“半个月前，那海上的事情是你们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