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为异常？武功诡异？凌霜心中一凛，这是在指清理部门的人，还是像她这样的“试炼者”？

又听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布置，凌霜确定再难获得更有价值的信息，便准备悄然退走。然而，就在她转身欲离的瞬间，一股极其微弱、但让她汗毛倒竖的熟悉感，再次被她的空间感知捕捉到！

那波动……与她在青云门祖师殿感受到的如出一辙！冰冷、混乱、带着雷克斯博士的印记！而这波动的源头，似乎就在聚贤厅的某个角落，而且……正在移动！

凌霜立刻改变方向，沿着管道向波动传来的方向潜行。波动很微弱，时断时续，仿佛被什么力量刻意掩盖着。她如同追踪气味的猎犬，在复杂的管道网络中穿梭。

终于，她来到了聚贤厅一侧，靠近贵宾休息区的管道上方。波动在此处变得清晰了一些。她找到一个极小的缝隙，向下望去。

身着夜行衣，身形瘦削，正在快速翻阅桌上的一卷古老帛书——那帛书散发出的能量波动，正是凌霜所感应的！

黑衣人看得极快，手指在帛书的奇异符号上划过，口中似乎还念念有词，不像在阅读，更像在……核对或者记录什么！片刻后，他合上帛书，小心地放回原处，身形一动，如同鬼魅般从窗口掠出，消失在夜色中。

自始至终，凌霜都没看到他的正脸。但那身法，快得惊人，绝非普通武林高手，更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效率感”。

凌霜心中波涛汹涌。这个黑衣人是谁？他为何能看懂那些“怪异符号”？他是在寻找什么？核对什么？那卷帛书，是否就是《九天玄星诀》的抄本或相关记载？

待黑衣人远去，凌霜也准备离开。今夜的信息量太大，她需要时间消化。然而，就在她退出通风管道，落在外面的阴影中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姑娘深夜不寐，在此地听风赏月，倒是好雅兴。”

凌霜身体瞬间绷紧，缓缓转身。只见月光下，白衣胜雪的洛惊云，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不远处，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目光清澈，却仿佛能看透人心。

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凌霜自认行动已足够隐秘。是刚才追踪黑衣人时泄露了气息，还是更早之前就被注意到了？

凌霜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看着洛惊云，体内内力悄然运转，空间感知锁定四周，防备可能出现的围攻。

洛惊云似乎并无敌意，他向前走了两步，距离拉近，目光落在凌霜身上，带着几分欣赏和探究：“方才那黑衣人的身法，诡秘莫测，若非姑娘暗中引动气机，连我也险些被他瞒过。姑娘并非寻常青云弟子吧？”

他竟是将黑衣人的暴露归功于凌霜的“气机引动”？这或许是个误会，但也是个机会。凌霜顺势而为，压低声音道：“那黑衣人形迹可疑，似对残卷有所图谋。”

洛惊云点了点头，神色凝重：“我也注意到了。近日落鹰涧龙蛇混杂，似有股暗流涌动，不在正邪之列，却更显危险。”他看向凌霜，语气诚恳，“明日大会，凶险万分。姑娘若信得过在下，或可同行，彼此有个照应。”

这是抛出橄榄枝了。是真心合作，还是另一种形式的试探？凌霜看着洛惊云那双看似坦诚的眼睛，心中快速权衡。与这位正道翘楚暂时联手，确实能省去不少麻烦，也更便于接触核心情报。

“好。”凌霜简短的回应。

洛惊云微微一笑，如春风拂面：“如此甚好。明日演武台见。”说完，他抱拳一礼，身形飘然而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凌霜站在原地，夜色冰凉。黑衣人的身份、残卷的真相、洛惊云的意图……种种谜团交织在一起。而怀中那枚守夜人徽章，在此刻，似乎也微微温热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