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我畏寒,冬日很少出远门。御医也曾叮嘱,如无必要,最好别去极北之地。”谢危换了一只手撑伞,空出的手搂住不灭,把她拉进怀里。
不远处远远跟着的剑书刀琴惊的大眼瞪小眼【这还是咱们那位隐忍,不屑于把病痛挂嘴上的谢少师吗?】
“这么惨?”不灭笑着转身面对谢危,伸手摸上他英挺漂亮的眉眼“好可怜……聪明,长得又好,身体这么弱心中还装着一堆家国大事,谢少师~以前就没被哪家姑娘看上过么?”
纸伞飘落,红影在雪中翻飞,不灭眨眼间便被抱了起来“阿卿在意?”在意便是醋了,吃醋又代表了什么呢?
“伞,不打了?”她笑着朝落在他脸上的雪花吹了口气,霜雪消融,似一滴泪挂在男人脸上。
“现在很暖和,不必打伞。”谢危抱着人向上走去,路过一株梅树时,不灭顺手抓了一把,下一刻便兜头洒向了男人,花瓣与飞雪落在如墨的发间,衬的那张脸更加俊俏了。
轻笑声随着谢危的脚步飘然远去,剑书刀琴尴尬的低了低头,远远地跟了上去。
房间内,谢危放下人,拿了帕子就要帮不灭擦拭发上融化的雪水。
不灭笑着接过来,把谢危按坐在榻上,反而慢慢的帮他擦起了头发“我可不惧风雪,你忘了?”灵力在身上兜转了一圈儿,她的身上水汽蒸腾,转瞬便干了。
也是,那年初遇,她便是穿着一身薄裙,带着他和姜二姑娘漫山遍野的走了许久……
“有这法子,怎么反倒还要受累帮我?”谢危笑着抬眼看她,头顶隐隐传来的按压十分舒适,真戳破了,反而有些不舍。
“还不是因为某些人喜欢~?”喜欢被特殊对待,喜欢被时常关注。
“不是喜欢,而是希望阿卿不只眼里有我,心中也有。”他长臂一伸便把不灭拉坐在了怀里“阿卿可喜欢我?”
“你觉得我不喜欢你?”不灭没用读心术,觉得逗这人似乎也挺好玩儿的。
谢危的脸又憋闷的沉了下来,浓眉皱起,搂着人的手臂也用力收紧,不灭笑了,觉得这人真的很有趣,明明是他自己心里求的,事到临头却又别扭的不肯说出口。
“燕临的冠礼,宾客皆知那是燕世子的大日子,所有的目光都在他身上;但谢危,你可知,我那日会同意赴宴却并不是为了燕氏父子的一份感激。”
漂亮的黑眼睛猛的一闪,浓密的睫毛更是难掩情绪的颤了颤“那阿卿是为了什么?”
“因为那日的你啊~”她笑着捧起他的脸“那日,我只看到了一人,他俊朗,威严,既为师尊,也是兄长,看着比少年人多了些稳重威仪,更比那些长者多出不少意气风发。”
说到这儿,不灭停了下来,只笑盈盈地看他,却不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