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震得冻土都裂了缝。
“这次有二十名细作在辽阳内应,定能一举拿下辽阳,抢光粮食和女人!”
努尔哈赤坐在骏马上,拍着胸脯保证,满脸自信。
他还不知道细作早已被熊廷弼清理干净,只等着城内放火开门,里应外合。
黄台吉催马上前,拱手道。
“父汗,李永芳以前是抚顺游击,熟悉辽阳的城防布局!”
“让他率一万兵为先锋攻城,我们率主力随后跟进,定能一鼓作气破城!”
“好!就这么办!”
努尔哈赤点头,拔出腰间的弯刀。
“传我命令!李永芳率一万先锋,先攻辽阳北门!”
“拿下北门,赏白银千两!”
李永芳领命,拍马而出。
带着一万先锋部队,加快速度冲向辽阳。
嘴里还喊着“破城后抢三天”的口号,刺激士兵冲锋。
辽阳城头。
熊廷弼站在箭楼上,手搭凉棚看着远处黑压压的后金大军。
眼神冰冷,厉声下令。
“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城迎战!”
“敢有违令者,立斩不赦!”
随后,他又道。
“把袁应泰以前的巡抚仪仗找出来,插在北门城头!”
“旗子要挂得高高的,让后金看得清清楚楚!”
亲兵疑惑地挠了挠头。
“经略,袁巡抚都走三天了,插他的仪仗干什么?”
“笨!”
熊廷弼敲了敲亲兵的脑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让后金以为袁应泰还在辽阳,以为他们的内应还没暴露!”
“等他们傻乎乎地攻城,就知道厉害!”
亲兵恍然大悟,连忙跑去翻找。
很快,绣着“辽东巡抚袁”的杏黄大旗就插在了北门城头。
随风飘扬,远远望去,真像袁应泰还在城中主持防务。
“攻城!冲啊!”
李永芳率领先锋部队冲到辽阳北门下。
抬头看到城头的袁应泰仪仗,心里瞬间踏实了。
看来内应还在,攻城肯定能成!
他大手一挥。
后金士兵扛着云梯、举着盾牌,像潮水一样朝着城头冲去。
“放!”
熊廷弼一声令下。
城头的十门红夷大炮突然开火。
“轰!轰!轰!”
炮弹像流星一样落在后金士兵中,炸起漫天的雪和泥土,倒下一片又一片。
紧接着,士兵们把早已准备好的“万人敌”——装满火药和铁片的陶罐,劈头盖脸扔了下去。
陶罐落地炸开,铁片飞溅。
后金士兵惨叫着倒下,有的胳膊被打断,有的眼睛被扎瞎,场面惨不忍睹。
“怎么回事?内应呢?!”
李永芳急得跳脚。
按照约定,此时城内应该放火、吹三长两短的哨声响应,可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连忙让副将吹哨子发暗号。
三长两短的哨声连吹了三遍。
城头却毫无反应,只有明军的嘲笑和大炮的轰鸣。
“大人,不对劲!肯定是内应出事了!”
副将脸色惨白,拉着李永芳的马缰绳。
“快撤吧!再攻下去,我们的先锋就要全完了!”
李永芳抬头看着城头吐着火舌的红夷大炮。
又看了看满地的尸体,知道攻城已经不可能。
只能咬牙下令。
“撤!快撤!”
努尔哈赤率领主力赶到时。
只看到满地的后金尸体和丢弃的云梯、盾牌。
城头的明军正举着刀欢呼。
气得他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废物!一群废物!”
努尔哈赤狠狠抽了李永芳一鞭子,打得他嘴角流血。
却也无可奈何——没有内应,辽阳城防坚固,还有红夷大炮,根本攻不下来。
他黑着脸,死死盯着辽阳城头飘扬的“袁”字大旗。
咬牙切齿道。
“撤兵!回赫图阿拉!”
五万八旗兵,就这样灰溜溜地退回了赫图阿拉。
连辽阳的城门都没摸到。
辽阳城头。
熊廷弼看着后金大军撤退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这第一仗,赢了!
将士们举着头盔欢呼,声音震彻云霄。
熊廷弼却没有放松。
他转身看向赫图阿拉的方向,眼神深邃。
这只是开始,真正的对战,还在后面。
他已经让人通知袁可立,烧完粮仓后别回来,直接绕到后金后方,再给努尔哈赤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