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宏的绣春刀“唰”地抵住杜旺咽喉。
寒气逼得他脖颈发僵。
两名番子顺势扑上。
铁链“哗啦”套住他手腕,反手一拧。
疼得杜旺惨叫出声。
“押回东厂大牢!”梁清宏冷声道。
“严加审讯,问出他背后的关系网,一个都别漏!”刀尖在杜旺颈侧划开一道血痕。
“我叔不会放过你们!你们都得死!”杜旺挣扎着嘶吼。
唾沫星子溅在番子脸上。
番子们懒得理会。
拖拽着他往外走。
货栈里十五万斤棉纱生丝,被尽数贴上东厂封条。
账册被翻出登记入册。
连一粒棉籽都没放过。
消息像长了翅膀。
半个时辰就飞进紫禁城。
太监杜勋正在御花园赏牡丹。
听闻侄子被抓、货栈被抄,顿时暴跳如雷。
一脚踹翻旁边的花架。
花盆摔得粉碎。
泥土溅了他一身。
“梁清宏这个狗奴才!敢动咱家的人!”他扯掉头上的乌纱帽,往地上一摔。
“朱由校给了他几分颜色,他就敢开染坊,真当咱家是软柿子捏?”
他顾不上整理蟒袍。
披在身上就往司礼监闯。
朱由校正与魏忠贤商议清查囤货的后续事宜。
“陛下!臣要告御状!”杜勋一脚踹开司礼监大门。
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巨响。
满脸戾气地冲进来。
“梁清宏公报私仇,无故查抄咱家货栈,还抓了我的侄子,求陛下为臣做主!”
朱由校坐在御座上,手中把玩着玉佩。
听到声响,把玩的动作顿了顿。
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杜勋,你可知罪?”
“臣何罪之有?”杜勋梗着脖子。
胸膛气得鼓鼓的。
“货栈里的物资是给辽东军采买的,梁清宏不分青红皂白就查抄,分明是藐视内廷!”
“藐视内廷?”朱由校冷笑一声。
转头看向魏忠贤。
“魏伴伴,把证据给他看看。”
魏忠贤连忙递上一叠纸,躬身道。
“杜公公,这是东厂查到的实据——你与成国公朱纯臣勾结,假借军需之名,囤积棉纱生丝十五万斤,意图哄抬物价!”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
“还有,你与徐鸿儒邪教有书信往来,密谋作乱,这是书信副本和人证名单!”
杜勋脸色“唰”地变得惨白。
一把夺过密报。
手指颤抖着划过纸页。
看到上面熟悉的字迹和密密麻麻的人证名单。
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扶住旁边的桌角才勉强站稳。
“这……这是伪造的!是梁清宏陷害咱家!”杜勋疯狂辩解。
声音都带着哭腔。
“陛下,臣对您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勾结邪教?绝无此事啊!”
“忠心耿耿?”朱由校缓缓站起身。
龙袍扫过御座台阶。
一步步走向他。
气场压得杜勋喘不过气。
“你利用朕的信任,勾结勋贵囤货抬价,还敢勾结邪教,妄图颠覆大明,这就是你的忠心?”
他转头对殿外的羽林卫喝道。
“来人!将杜勋拖出去,乱棍打死!”
羽林卫应声而入。
架起瘫软的杜勋就往外走。
“陛下饶命!臣知道错了!是朱纯臣蛊惑臣的!求陛下饶臣一条狗命!”杜勋哭喊着求饶。
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却只换来朱由校冰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