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我……”

“你刚才在做什么？”

甄嬛目光如刀，直视着她。

浣碧心知事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咬唇辩解道：

“我……我只是不小心……”

“不小心？”

甄嬛冷笑一声：

“你那点心思，以为皇上和我都看不出来吗？想一步登天？”

被戳中心事，浣碧又羞又恼，索性抬起头，带着几分不服气道：

“长姐！我为何不可？我本就是爹爹的女儿，与你同样是甄家的小姐。凭什么安陵容那个出身卑微的都能在皇上面前露脸，我就只能一辈子做个伺候人的奴婢？我不甘心！”

“住口！”

甄嬛厉声喝断她，气得浑身发抖：

“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忘了你母亲的身份了吗？你这般不知轻重，妄图勾引皇上，是想害死甄家满门吗？”

她走到浣碧面前，俯视着她，一字一句道：

“陵容能得皇上青眼，是因为她得了昭贵妃娘娘的眼，是因为她自身肯用功上进。你今日这般行径，若被旁人看去，只怕甄家从此以后都没好日子过了！”

浣碧被骂得哑口无言，眼泪涌了上来，却仍倔强地梗着脖子。

甄嬛见她不知悔改，心中更是失望痛心，语气缓了缓，却带着更深的沉重：

“浣碧，在这深宫里，一步踏错便是万丈深渊。皇上是何等人物？岂是你这点小聪明、小伎俩能够糊弄的？今日皇上不计较，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若再有下次，惹怒了天颜，谁也保不住你！”

她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从今日起，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再近身伺候皇上。给我待在房里，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若再敢有非分之想，我立刻修书回家，让爹爹派人来接你出宫！”

浣碧彻底傻了。她没想到长姐会如此决绝。出宫？那她这辈子就能看到头了。她终于害怕起来，哭道：

“长姐！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别赶我走！”

甄嬛看着她痛哭流涕的样子，心中亦是不忍，但深知此时绝不能心软。她硬起心肠，抽回腿，冷声道：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下去吧！”

浣碧哭哭啼啼地退了出去。甄嬛独自站在房中，只觉得身心俱疲。后宫之路本就艰难，如今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生出异心。

她不由得想起沈眉庄的冷静，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