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车后面拖着一个封闭的、厚重的金属集装箱,锈迹斑斑,只在尾部有两扇紧闭的铁门。另一辆是经过改装的、轮胎巨大、车顶架着旋转能量机炮的越野车,车窗贴着深色膜,看不清里面。
队长带着另外三名队员钻进了越野车。
“你们十个,上后面集装箱!动作快!”
一个队员不耐烦地敲着卡车集装箱的铁门。
沉重的铁门被拉开,里面是漆黑一片,散发着浓重的金属锈味和机油味。
空间狭小,只有两排固定在车壁上的冰冷金属长凳。
十个普通人如同待宰的羔羊,被驱赶着爬进这口移动的铁皮棺材。
瘦猴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进去,缩在角落。江念最后一个踏入,冰冷的金属触感从脚底传来。他回头看了一眼平民窟那昏暗压抑的穹顶,随即,厚重的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被猛地关上!
几道粗大的金属门栓从外面落下,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最后一丝光线消失,绝对的黑暗和令人窒息的铁锈味瞬间吞噬了一切。
只有引擎启动的轰鸣和车身传来的震动,提示着他们正在移动。
黑暗中,响起压抑的啜泣声,是那个崩溃过的女人。还有粗重而恐惧的喘息。
瘦猴摸索着抓住江念的胳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念…念哥…我们…我们还能回来吗?”
江念没有回答,他靠在冰冷刺骨的车壁上,闭上眼睛。
在绝对的黑暗里,听觉变得异常敏锐。引擎的咆哮,轮胎碾过颠簸路面的震动,越野车引擎更高亢的嘶鸣在前方开路…以及,怀中那兽皮小筒紧贴心脏的、微弱而坚定的存在感。
卡车在剧烈的颠簸中驶向未知的地表。
黑暗的车厢里,江念缓缓睁开眼,瞳孔在绝对的墨色中,似乎映不出任何光,他无声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活下去。无论用什么方式。
卡车在令人窒息的黑暗和颠簸中行驶了不知多久,当沉重的铁门终于被拉开时,刺目的光线混合着冰冷、充满硫磺与尘埃味道的空气猛地灌入,让蜷缩在铁皮棺材里的众人一阵眩晕和咳嗽。
眼前是一片荒凉死寂的峡谷。两侧是风化严重的暗红色岩壁,寸草不生。
风声在嶙峋的怪石间呜咽,如同亡魂的哭泣。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令人不安的腥甜气息。
前方不远处的岩壁底部,一个黑黢黢的洞口散发着阴冷潮湿的气息,洞口边缘散落着锈蚀的矿车轨道和断裂的木桩,显然曾是一个小型矿场。
“都下来!动作快点!”
刘队长冰冷的声音响起,他和其他三名队员已经从越野车上下来,全副武装,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两个队员被留下看守洞口和这十个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