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阁主”,方片K眼中闪过一丝极其隐晦的忌惮。
黄泉拘魂阁阁主,那是连扑克牌组织两位首领都要慎重对待的恐怖存在,神秘莫测,手段更是诡谲狠辣。为了一个必死的江念,彻底得罪那个疯子…不值得。
方片K的脸色阴晴不定,胸中的怒火与理智激烈交锋。
他死死盯着白面鬼那张惨白的面具,又看看地上意识模糊、却依旧死死护着谢梳梳的江念,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冷哼:
“哼!最好…如你所说!如果他最后没有在你们手中受尽折磨而死…白面鬼,我会亲自去你们黄泉拘魂阁,讨个说法!”
“桀桀桀…放心!落在我们手里,他不死也得脱层皮!想死?那都是奢望!”
白面鬼发出得意的怪笑,指了指身旁沉默如雕像的冥蝎,“看到我身边这个小个子了吗?她曾经也是某个地方的天才,可现在呢?桀桀桀…只是一具完美的容器,一具不会说话、没有名字、没有神志,只知道听从命令杀戮的躯壳罢了!这小子的下场,只会比她更惨!”
冥蝎在提到容器和躯壳时,戴着青黑鬼脸面具的头颅似乎极其细微地低垂了一瞬,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方片K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残忍的快意取代。
他收回了长刀,但杀意未减,只是暂时压抑。“记住你的话!”
他冷冷地丢下一句,又瞥了一眼那辆还算完好的卡车,“车,你们要用吗?”
白面鬼不屑地摆摆手:“不必了,我们自有办法。”
说完,他口中念念有词,双手结出一个古怪的法印,只见他身上那件宽大的漆黑斗篷无风自动,如同活物般脱离了他的身体,在空中迅速展开、变形!
眨眼间,竟然化作了一张约莫两米见方、边缘流淌着幽暗符文的黑色飞毯,毯子悬浮在离地半尺的高度,散发着微弱的灵级法宝波动。
“把他们丢上来!”白面鬼命令道。
冥蝎立刻上前,粗暴地将几乎失去行动能力的江念和惊恐绝望的谢梳搜拖拽起来,像丢麻袋一样扔上了那张悬浮的黑色飞毯。
江念十分震惊这人力气怎么如此之大,手中的孤鸿脱手掉落在毯子上面的泥水里。
白面鬼和冥蝎身形一晃,轻飘飘地落在飞毯前方,白面鬼盘膝坐下,操控着飞毯,冥蝎则如同没有生命的雕塑般,直挺挺地站在他身后。
飞毯缓缓升起,离地大约两米左右,显然飞行高度有限。
在方片K那如同毒蛇般怨毒愤怒的目光注视下,黑色飞毯载着四人,无声无息地滑入茫茫雨幕,朝着与晨曦城截然相反的黑暗深处飞去。
速度不快,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绝望感。
飞毯上,冰冷的雨水依旧无情地拍打着,谢梳梳挣扎着爬到江念身边,看到他胸前恐怖的伤痕和不断渗出的鲜血,眼泪混合着雨水流下。
她不顾自身的虚弱和恐惧,颤抖着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一颗散发着柔和绿光的丹药——这是她珍藏的保命疗伤药。
“江念…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