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刚已经秘密锁定了他。”林瑶的声音冰冷，“但没有确凿证据，不能贸然行动。我们需要一个突破口。”

突破口……

陈启闭上眼睛，强忍着左眼几乎要炸开的剧痛，将全部残存的精神力集中起来。他不再去“看”那遥远的现场，而是将感知的焦点，投向了林瑶话语中描述的那个“赵明”。

一个名字，一个身份，一个可能的形象……

他回忆着“清道夫”留下的那种独特的、冰冷的、带着扭曲掌控欲的“气息”，尝试着将这个气息与“赵明”这个名字进行“匹配”。

如同在黑暗的海洋中投下一枚探针，感知的触须艰难地延伸。

混乱，干扰，无数杂乱的线条和信息碎片……

就在他几乎要再次被痛苦吞噬时，一种极其微弱、但确凿无疑的“吻合感”，如同黑暗中擦亮的一星火花，骤然闪现！

那感觉转瞬即逝，却清晰地指向了一个结论！

“是他！”陈启猛地睁开右眼，因为激动和痛苦，眼球布满了血丝，“林组长！那个赵明……感觉……很像！非常像！他身上的‘味道’……和凶手一样！”

他无法提供科学的证据，只能给出这玄乎其玄的“感觉”。这是赌博，但他相信自己的左眼，相信那源自“死线之源”的诡异共鸣。

通讯器那头，林瑶沉默了足足三秒钟。这三秒钟，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然后，她果断的声音传来，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收到。王刚，准备行动！以配合调查为由，控制赵明！注意，目标极度危险，可能持有特殊手段，必要时可采取强制措施！李静，立刻深度挖掘赵明所有背景，包括他的家庭、教育、医疗、网络记录，一切！”

命令如同出鞘的利剑！

陈启瘫倒在床上，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在刚才那一瞬间被抽空。左眼的剧痛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视野彻底被黑暗和血色占据，耳边只剩下自己粗重而痛苦的喘息声，以及高岚焦急呼唤他名字的、渐渐远去的声音……

他不知道自己这搏命般的指认是否正确，不知道现场会发生什么。

但他知道，那个隐藏在迷雾中许久、犯下累累罪行、掌握着诡异力量的“清道夫”，终于……被照亮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身份的影子已经投下。

而抓捕的网，正在收紧。

狩猎，进入了最危险的阶段——正面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