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快要被那冰冷的凝聚体撕裂时，那标记的收缩骤然停止！

它稳定了下来，不再是一个脉动的光点，而是一个绝对静止、绝对冰冷、仿佛蕴含着整个宇宙寒意的**奇点**。

然后，一段经过高度压缩、仿佛直接烙印在灵魂层面的信息，顺着那条无形的连接线，轰然撞入了陈启的意识，也通过他与李静建立的感知-数据链接，模糊地映射在了主屏幕的频谱分析仪上——

那不是语言，不是图像。

那是一组**坐标**。一个精确到令人发指的时空坐标。

以及一个……**倒计时**。

**[72:00:00]**

坐标指向的，是城市边缘，一座早已停止运转、被规划为城市湿地公园一部分的废弃水文监测站。

倒计时，是整整三天。

信息传递完毕，那个冰冷的奇点标记瞬间黯淡下去，仿佛耗尽了所有能量，重新变成了一个普通的、沉默的坐标印记。那条无形的连接线，也仿佛悄然隐没。

堡垒内，一片死寂。

渗透停止了，骚扰结束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封来自深渊的、冰冷而精确的……

**战书**。

王刚缓缓放下举着的武器，看向陈启和李静，脸上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片沉凝：“他给我们划下了道儿。”

李静记录下那个坐标和倒计时，手指微微颤抖：“他选择了他的舞台。”

陈启脱力地向后靠在椅背上，护目镜下的左眼布满了血丝，但他右眼中的迷茫和疲惫，却被一种清晰的决然所取代。

磨合结束了。

试探终结了。

接下来，将是在对方选定的时间和地点，一场无从退避的、真正的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