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破空的声音响起,带着倒刺的刑鞭狠狠抽在她的背上,立刻皮开肉绽。
她咬紧下唇,将痛苦咽回喉咙,额角沁出细密的冷汗。
守卫按照如宁的吩咐,每日只来一次,行刑,然后离开,留下她在黑暗、寒冷和无边的寂静中煎熬。
伤口在污水中浸泡,开始发炎溃烂,高烧让她意识模糊。
偶尔清醒时,她会望向密室的方向,不知墨渊此刻如何。
她并不担心自己,只怕如宁会用什么手段折辱他。这份担忧,竟比身上的伤痛更让她煎熬。
而密室中的墨渊,从守卫只言片语的交谈中得知安然的处境,焦急万分,一次次试图冲击体内的禁制,哪怕震得经脉受损,吐血不止,也未曾停下。
他知道,他必须尽快出去,晚一刻,安然便多受一分折磨。
如宁用手帕捂住自己的口鼻,踏脚迈过水牢肮脏的台阶,华贵的裙摆拖曳在湿漉漉的地面上,与周围阴暗腐臭的环境格格不入。
她停在半身浸在污水中的安然面前,看着对方苍白憔悴却的脸,心中的嫉恨如同毒藤般疯狂滋长。
“瞧瞧你这副模样,”如宁声音轻柔,却带着淬毒的嘲讽,“狼狈得像阴沟里的老鼠,怎么配站在墨寒上神身边?”
安然缓缓抬眼,目光清冷,仿佛并未听见她的辱骂。
如宁蹲下身,与她平视,试图从她眼中找到一丝崩溃:“他可是天庭中除了我父皇最厉害的人,你以为他对你有多深情?不过是怜悯你个丧家之犬罢了。”
只可惜安然似乎像是没有听到眼前之人说话一般,仍是目光平静,如宁越是打压,她越是不能认输。
“我是天庭唯一的公主,身份尊贵,能给他的远比你多!只有我与他才是天作之合!”
终于,安然扯了扯干裂的嘴角,露出一抹带着讥诮的弧度,依旧沉默。
眼看这招不行,如宁便又徐徐图之:“还有云笙和谢怀瑾,”
她终于看到安然的眼神微不可查地闪动了一下,“他们从一开始就是我的人。接近你,取得你的信任,不过是为了今日。你所以为的同伴情谊,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戏!”
安然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复又睁开,眼底虽有痛色,却并未如如宁所愿般崩溃。
如宁眯起眼,终于抛出了她认为最致命的一击:“哦对了!还有——泽佑!”
安然猛地抬眼看向她。
如宁笑了,眼中带着一种残忍的快意,语气也变得轻快了起来:“知道我为什么不抓他吗?”
安然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