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两人说好的计划本想今天实施,但陈默想多了解过去村里的情况,两人先决定搁浅了计划,在村里走动了起来。两人没有说话,脚步却格外一致,像是心照不宣地朝着同一个方向。
“今天先去老刘家吧。”陈默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笃定,“他说过年轻时在村子里做过不少事。”
林晓棠点点头,翻开笔记本,轻轻翻到一页空白纸:“我记得他讲过,以前村里有个大集市,东西能卖到县里去。”
他们一路走着,穿过几条歪斜的小巷,来到村东头一间老屋前。屋前搭了个简易的鸡棚,几只母鸡在啄食,看见人来也不惊,只是懒洋洋的挪了个地方。
“刘叔,你在家吗?”林哓棠轻声喊。
屋里传来一阵咳嗽声,接着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老人探出头来,满脸皱纹,眼神却亮。
“你们俩,昨天你们说的事,我听说了,”老人笑着招手,“进来说吧。”
屋内光线昏暗,但陈默还是看清了墙上的老照片,那些泛黄的边角卷起,像极了父亲留下的笔记本。刘叔搬来两把竹椅,招呼他们坐下。
“你们想干点事,我支持。”他一边说,一边从抽屉里摸出一包烟,“不过啊,你们得知道,咱们村不是现在才穷的。”
陈默接过烟,却没有点,只是握在手里。
“那会儿,咱们村有个老饲堂,就在后山脚下。每年正月十五,祠堂前摆满摊子,卖糖画的、卖豆腐的、唱戏的,热闹的很。”刘叔说着,眼神望着窗外,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的盛况。
“后来呢?”林晓棠问。
“后来啊……”刘叔叹了口气,“人都走光了,祠堂也空了。”
陈默沉默了一会儿,问:“祠堂还在吗?”
“在,就在后山脚下。”刘叔点头,“你们要是想看看,我带你们去。”
两人对视一眼,林哓棠合上笔记本,站起身:“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刘叔笑着点头,从门后拿起一根竹杖,慢慢走出门。
他们沿着一条青石小路朝山上走。阳光穿过树影,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林哓棠边走边用相机拍下路边的老屋、老井,还有那些被藤蔓缠绕的石磨。
“你们看,这就是老饲堂。”刘叔忽然停下脚步,抬手指向前方。
一座青砖灰瓦的建筑静静立在山脚下,屋檐上爬满了藤蔓,门口的石狮也蒙上了灰尘。但即便如此,它依旧透着一种庄重的气息。
“进去看看吧。”刘叔推开门,一股陈旧的木香扑面而来。
祠堂内很空旷,正中供着一尊木雕的祖先像,两侧墙上挂着几幅泛黄的族谱。林哓棠举起相机,轻轻按下快门。
“这墙上的画,是当年村里的画师画的。”刘叔指着一幅墙上的壁画,“画的是春耕秋收的场景,那时候,全村人一起种地,一起过节。”
陈默走近那面墙,指尖轻轻拂过斑驳的墙面。那些画有些模糊,却依旧能看出来当年的用心。
“你们知道吗?”刘叔忽然说,“以前不仅是祭祖的地方,还是村里最热闹的地方。红白喜事、议事、分田,都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