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的前一个晚上,也就是毕业晚会当晚,霍格沃茨城堡灯火通明,喧嚣与音乐声即使隔着厚重的石墙也隐隐可闻。
显然,科拉作为未成年的六年级学生,无缘进入那专为毕业生和成年巫师开放的舞池。
为了避免眼巴巴看着别人在流光溢彩中翩翩起舞而心痒难耐,她索性在丰盛的告别晚宴后早早离席,独自一人溜达到了寂静的廊桥上。
夏夜的微风带着黑湖的水汽和青草的芬芳,轻轻拂过她的面颊,吹散了礼堂里残留的食物香气和喧嚣感。
廊桥上只有几盏昏黄的灯,映照着古老的木质结构,远处城堡的灯火倒映在漆黑如镜的湖水中,随着涟漪微微晃动,像撒了一把碎钻。
她靠在栏杆上,望着这片静谧的景色,心中既有对即将到来的暑假的期待,也有一丝学年结束、朋友离别、以及自己主动卸下队长职责后带来的、空落落的惆怅。
但很快,这份独属于夏夜的静谧就被一阵喧闹打破了。
“瞧瞧这是谁?郁郁寡欢地躲在这里——我们亲爱的、敬爱的卡佩队长!”一个故作夸张的声音从廊桥入口传来。
科拉还没来得及回头,另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声音立刻接上,带着十足的戏谑:“哎呀呀,弗雷德,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向来英姿飒爽的卡佩队长怎么会‘郁郁寡欢’呢!”
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像两个从阴影里蹦出来的游走球,一左一右地出现在科拉身边,脸上挂着如出一辙的、恶作剧得逞般的坏笑。
他们显然也精心打扮过,袍子比平时整齐不少,但领带依旧歪歪扭扭,透着一股不受束缚的活力。
“我们刚从那个能把人闷出蘑菇来的舞池逃出来,”弗雷德凑近了些,假装仔细打量科拉的表情,“就撞见了迪戈里,他看起来稳重得像是明天就要去魔法部上任了。然后他告诉我们一个‘沉痛’的消息——”
乔治立刻接腔,用手捂住胸口,做出痛心疾首的样子:“他说——你,科拉·卡佩,赫奇帕奇的铁闸,我们格兰芬多通往胜利之路上的‘绊脚石’,居然——卸任了?!”
两人同时用控诉的眼神盯着科拉,仿佛她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
“所以,”弗雷德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你躲在这里,是因为无法承受失去权力的痛苦?还是因为舍不得我们这些……嗯……可敬的对手?”
“无论是哪种原因!”乔治猛地一拍栏杆,吓了科拉一跳,他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像两个同时出现的推销员,异口同声地宣布:
“需要专业、贴心、绝对保密的心理辅导,请认准韦斯莱双胞胎魔法把戏坊——霍格沃茨特约心理咨询服务!”
科拉看着眼前这两张一模一样的、写满了“快来找乐子”的脸,之前那点惆怅瞬间被他们这通插科打诨冲得七零八落。
她哭笑不得地扶住额头。
“我只是出来吹吹风!”她试图解释,但声音里已经带上了无奈的笑意,“而且,我卸任的是队长,不是球员!下个学期我还在球场上呢,你们别想趁机钻空子!”
“哦——”(拖长了调子)
“还在场上——”(同样拖长)
双胞胎交换了一个“你懂的”眼神。
“那我们就放心了,”弗雷德笑嘻嘻地说,“没有你的赫奇帕奇球门,就像没有辣椒的牛肉馅饼,总感觉少了点让人心跳加速的刺激。”
“不过说真的,科拉,”乔治的语气稍微正经了零点五秒,虽然脸上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不当队长也好,省得操心。你看伍德,年纪轻轻,操心太多,头发都快赶上麦格教授那么‘稳重’了。”
“你们就在背地里这样说他坏话。”科拉被他们一唱一和逗得终于笑出了声,之前心头的阴霾被驱散了大半。她无奈地摇头,看着这对活宝。
“伍德队长不会介意的,只要我们认真打球就好。”弗雷德模仿着奥利弗那严肃的语气,板起脸孔,但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
“没错,”乔治接口,胳膊肘撑在栏杆上,身体微微倾向科拉,语气忽然变得像是要分享什么绝密情报,“而且,我们这位亲爱的队长,在某些方面,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不介意’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