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游戏,才刚刚开始。」
这行打印在照片背面的冰冷文字,像一条毒蛇,猝不及防地缠上了新婚之夜的脖颈。林微漾握着那叠厚厚的偷拍照,指尖冰凉,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照片上,她和陆司辰在湖畔小镇的每一个放松、亲昵的瞬间,都被不知名的镜头从各种刁钻的角度捕捉下来,充满了被窥视的恶意。
刚刚还充盈在心间的幸福与圆满感,被这突如其来的威胁撕开了一道冰冷的口子。
陆司辰察觉到她的异样,快步走过来,当她看到那些照片和字条时,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眼神锐利如鹰。他接过照片,快速翻看,每一张都看得极其仔细,试图从中找出任何关于拍摄者身份的线索。
没有。对方很专业,角度刁钻,背景虚化,没有任何标志性景物或可辨认的反光。
“什么时候收到的?混在哪个礼物里?”他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听不出丝毫新婚夜的旖旎。
林微漾努力回忆,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发颤:“不知道……我刚刚整理的时候才发现的,没有署名,包装也很普通……”
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爬上脊背。对方不仅知道他们的行踪,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东西混进婚礼礼物中,送到他们新房里来。
陆司辰没有慌乱。他立刻将照片和字条拍照留存,然后将原件小心地放回文件袋,避免留下更多指纹(虽然他知道对方肯定处理过)。他走到书房,打开电脑,调出了婚礼宾客名单和礼物登记清单,开始交叉比对。
同时,他拨通了一个电话,语气简洁地描述了情况,请求对方协助调查婚礼场地及周边可能的监控录像,以及这个文件袋可能流入的渠道。
林微漾站在书房门口,看着他迅速进入处理危机的状态,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但心底的寒意却挥之不去。
“会是谁?”她轻声问,脑海里闪过沈玉茹苍白而偏执的脸,但随即又否定了。她已经去世了,那些硬盘也被封存。难道是……那个从未谋面的“父亲”?还是沈玉茹生前留下的其他什么“后手”?
“不确定。”陆司辰的目光没有离开屏幕,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动机不明。可能是之前的余孽,也可能……是新的麻烦。”
他顿了顿,转过头,看向脸色苍白的林微漾,眼神柔和了些许,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别怕。有我在。”
这句话,像定心丸一样,让林微漾慌乱的心安定下来。她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一只手:“嗯,我不怕。”
接下来的几天,表面上看,生活似乎恢复了新婚的甜蜜。他们一起整理新家,一起规划即将开始的国外博士后生活。但暗地里,调查一直在紧张地进行。
陆司辰动用了所有他能动用的资源和关系网。调查反馈陆续传来:婚礼现场的监控没有发现可疑人物投放文件袋;宾客名单经过初步排查,没有发现明显异常;那个牛皮纸文件袋是最普通的款式,随处可以买到,追踪源头几乎不可能。
对方像是一个隐藏在浓雾中的幽灵,只是投下了一颗石子,搅乱了池水,便再次隐匿不见。
这种敌暗我明的被动局面,让人倍感压抑。
林微漾努力不让这种情绪影响自己,她照常去新单位报到,熟悉工作环境。陆司辰则更加专注于出国前的各项准备和交接工作,仿佛要将所有潜在的风险都隔绝在他们的新生活之外。
然而,一周后的傍晚,林微漾下班回家,在公寓楼下的信箱里,又发现了一个没有署名的普通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