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不是萩原研二所在意的点：“不能告知小降谷……所以，不仅仅是因为这次的爆炸案？……小阵平的身体，本身就存在某种问题？……不对，小阵平一直都很健康，所以是因为两年前的事？”

这一刻，降谷零深深地开始质疑自己是否真的适合做卧底？

他刚刚应该没有说错什么吧？为什么萩原研二能从短短的几句话里就把他心里大半的猜测摸清楚了？

“……我只能说，有可能，但是目前无法断定。”

“……我真的不能去见他吗？”

萩原研二会提出这样的要求，降谷零并不意外，但是……

“哪怕我同意，你也见不到他，组织干部所处的楼层并不对外开放，即便是我，也需要经过重重把关——哪怕你以警方调查的名义要求探视，他们也有权利拒绝……而且这很容易会引起组织的怀疑，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松田都不是一件好事。”

降谷零再次听到对面传来长久的沉默。

最终，萩原研二妥协了：“抱歉，小降谷，忘了我刚刚说的话吧。”

他不能因为自己的行为而让降谷零他们这些年来的隐忍和努力付诸流水。

萩原研二郑重地对降谷零说：“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们能够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无论是你，还是小阵平和小诸伏，都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关于那个组织的事，我不会主动去打听，但是小阵平的事，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拜托了。”

“……”

降谷零挂断电话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理解萩原研二的担心与着急，他也明白自己的限制。作为一个卧底，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不能让任何情感左右自己的判断。

但……

也许，他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卧底。

*

萩原研二挂断电话，他坐在办公室里，目光穿过窗户，落在远处繁忙的街道上。夜色渐浓，街灯下的人们匆匆而过。

萩原研二的心中充满了茫然。他回想起松田阵平两年前在执行任务前留在自己脑海中最后的画面，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松田。两年的时间，对于萩原研二来说，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长了，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这么久过。

两年，所有人都认定松田阵平已经死了，包括他的父亲，松田丈太郎。

最开始的时候，萩原研二怀疑过，否认过，甚至为此和别人争执过，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其他人甚至不再谈论这件事，他便也渐渐将这件事压在心底，只有每夜辗转反侧时，才会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

松田阵平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