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公寓的门被警方推开时,只捕捉到空气中尚未散尽的香水味和桌面上那张措辞诡异的便签。
工藤新一看着警方发来的照片,眉头紧锁。
“thankyou,sweetangel.Youhelpeddoit.”
“Andtothesilentguide,thehandofdivewill.Yourwordwasysalvation.”
“天使”无疑指的是小兰。
但“沉默的指引者”“神之手的代行”……这听起来不像是在描述任何一个他接触过的相关人员。
这种宗教狂热般的致谢,与罗斯在剧院后台获救后惊魂未定的表现截然不同,仿佛在短短的二十多个小时内,她的内心完成了某种极端化的蜕变。
是什么促使了她这种变化?那个“指引者”是谁?
直到工藤新一坐在返回酒店的车上,眉头依然紧锁,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
百老汇的灯光霓虹在车窗外流淌,但他眼前反复回放的,却是案发现场的细节、罗斯的神情,以及那张语焉不详却透着狂热的致谢便签。
不对……”他喃喃自语。
“小新?你还在想那个案子吗?”工藤有希子关切地问,“已经结束了,罗斯她……”
“表面上结束了。”工藤新一打断她,眼神锐利起来,“妈妈,你不觉得奇怪吗?罗斯的杀人手法——利用舞台装置,精准计算时间,这需要相当的技术知识和冷静的头脑。但我们在后台见到她时,她因为盔甲意外坠落而惊慌失措,那种恐惧不像是装的。”
工藤有希子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确实……她当时吓得脸色惨白。”
“一个能在杀人时保持精密计算的人,会在制造前期混乱时如此失态吗?”工藤新一提出第一个矛盾点,“其次,她的动机。因爱生恨,或者无法接受分手而杀人,这说得通。但她的致谢对象——小兰,和她口中的‘指引者’。感谢天使拯救她可以理解,但感谢一个指引者‘帮助她完成’谋杀?这完全不符合因情感失控而冲动杀人的心理画像。这更像是一种……完成了某种神圣使命的狂喜和释然。”
工藤有希子从副驾驶座回过头,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你说的有道理。那种致谢,听起来不像是对情人或朋友,更像是对……导师?或者某种信仰的皈依者?”
“没错!”工藤新一点了点头,“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当时我几乎已经咬死她了,但她居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想到并执行如此完美的应对措施——并且在整个过程中没有露出丝毫破绽,稳定得不可思议。这绝非一个在杀人后处于情绪剧烈波动、且刚刚被侦探步步紧逼的凶手能轻易做到的。”
他身体前倾,语气越来越肯定:“她的整个行为充满了矛盾——手法精密但前期表现慌乱;动机看似情感纠葛却流露出信仰式的狂热;在被调查时,从最初的惊慌到后期几乎堪称‘完美’的应对……这种转变太快,太不自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