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布下,露出的皮肤光洁如初,肌肉线条流畅,没有任何疤痕,甚至连一丝红肿或淤青都找不到。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同时愣住,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他们预想中枪伤该有的狰狞模样截然不同。
“这……”降谷零下意识地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诸伏景光眼神里的疑惑更深,他仔细看着那片皮肤,试图找出任何伪装的痕迹,但一无所获——这太不合常理了。
然而,赤井秀一的脸色却在那一刻骤然变了。
他脸上的那种惯常的、带着些许懒散和锐意的平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冰冷的审视和难以置信的锐利。那双墨绿色的眼睛死死盯着田纳西光滑的手臂,瞳孔微微收缩。
没有伤口?
这绝不可能!
他当时透过高倍狙击镜,清晰地看到了子弹击中车体时溅起的火花和碎片,那个角度和位置,田纳西的手臂绝对不可能毫发无伤!事后他也特意检查过那辆几乎报废的车,驾驶座侧门上的弹孔位置和他记忆中的画面完全吻合。田纳西当时……确实应该中弹了。
但现在,他手臂上什么都没有。
这才过去多久?
就算组织有再好的药,也绝无可能让那么深的伤口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愈合到不留一丝痕迹!这已经超出了现代医学理解的范畴!
这不是愈合速度快的问题……这根本是……
赤井秀一的心底瞬间涌起一股寒意,比华雷斯城夜晚的风更冷。他第一次在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超乎常理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异常。
他之前只是怀疑田纳西可能感觉不到疼痛,但现在……他怀疑的是一些更根本、更可怕的东西。
然而,莱伊脸上的惊诧只存在了极其短暂的一瞬,快到几乎无人察觉。
他迅速收敛了所有外露的情绪,甚至轻轻笑了一下,自然地接过话头,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歉意”和“自我怀疑”:“看来确实是我紧张过度了。当时车速很快,角度也可能有偏差,或许子弹只是擦着你的手臂飞过,击中了车内饰?抱歉,造成了误会。”
他耸耸肩,主动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表现得像是自己闹了个乌龙,巧妙地将刚才那个尖锐的问题轻轻揭过,但心底的疑云却更加浓重——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绝没有看错。
“田纳西,打扰你了,没事就好。”
他的改口如此迅速自然,仿佛刚才提出疑问的不是他一样。
降谷零看了赤井秀一一眼,眼神锐利,显然并不完全相信这套说辞。但他也明白,此刻深究下去没有任何好处,反而可能让本就微妙的任务氛围变得更加糟糕。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疑虑,转而看向田纳西:“既然没事最好。接下来的行动不容有失,任何身体状况都必须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