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死了！”青年愤怒地嚷道，“卫乔，让他们都闭嘴！”

卫乔的表情十分凝重，不顾青年的反对，上前把他拉了起来。

“有人进来了，”他说，“顾先生，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带您立刻离开。”

青年甩开了他的胳膊：“我马上就能锁定范围了，只要再给我十分钟——”

“先去车上！”卫乔大声打断了他。

他不再费心保持之前恭敬的态度，抓着青年的后衣领将他提了起来：“拿好你的东西，先离开这里再说！”

青年满脸通红，不只是被衣领勒的，还是被他气的：“你什么态度？！我回去一定要告诉家主！”

卫乔不屑地哼了一声：“随你。”

他抓起桌上的各种仪器，粗暴地把它们塞进了手提箱，动作间将酒打翻在了地上，染红了一大片地毯。

“我的酒！”青年惊叫道。

卫乔压抑着心中的怒气：“等回去让家主再给你——”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青年兀自心痛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酒瓶：“你懂什么！这可是旧时代留下来的好东西，外面都炒到了一万金！一万金！一万金足够买你十条命了！”

回答他的是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青年一惊，抬起头来，正对上了另一双绿色的眼睛。

来人擦拭着刀上的血迹，不紧不慢地向他走来。

“你……你想要干什么？”青年惊恐地说，“我……我告诉你，我可是卫家人，你……你要是敢动我一根头发，卫家……卫家饶不了你！”

对方的脚步顿了顿，继续向前逼近。

青年踉跄着后退，腿弯碰到沙发，发出一声惊呼，整个人倒了下去。

对方停在沙发前，向他俯下身子，脸几乎贴到了他的脸上。

“顾昀，”他说，“好久不见。”

顾昀屏住呼吸，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忽然从记忆深处浮现了出来。

“是你！”他脱口而出。

影咧开嘴笑了，他一把抓住顾昀的头发，毫不留情地将他拖到了地上。

“是我，”他的脚踩在顾昀的胸前，“很高兴你还记得我。”

“你……你怎么……”顾昀的脸涨得通红，挣扎着想要说话。

“你是想问我怎么没死？”影微笑着蹲了下来，将刀贴在了他的脸上，“你还没死，我怎么舍得去死？”

冰冷的刀锋让顾昀打了个寒颤，他强撑着扯出一个欢喜的笑容来：“你没死！真是……真是太好了！我这些年一直在找你，我……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死掉的，毕竟当时爸妈……”

“闭嘴！”

影忽然暴怒，他一拳砸在了顾昀的脸上，血立刻从他的鼻子里涌了出来。

“闭嘴，闭嘴！”他一拳接着一拳地打他，一边打一边喊道，“你不配叫爸妈，你不配！”

最开始顾昀还能呼痛喊救命，但打到后来，他几乎已经昏厥过去了。

影朝着他的脸上啐了一口，一把揪住他的领口：“你算什么东西，竟也配叫爸妈？！当初如果不是你这只白眼狼，他们也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