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收拾得干干净净，边跑边唱歌；那个一直徘徊在公会不远的酒鬼，今天难得没有醉醺醺的，不过手里依然拿着一个酒瓶；年轻的男女挽着彼此的胳膊；路边还有一个摊位，前面零星围了几个人，叶凌看不到是卖什么的。

人们脸上平日里的那种麻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罕见的笑容。

“喏，送你。”

一个小小的花环出现在眼前，叶凌诧异地抬头，影笑眯眯地指了一下一旁的摊位：“在那边买的。”

叶凌：“你早说想要这个，我可以随时做几个。”

影哽了一下：“我不想要，我想给你买。”

“花了多少钱？”叶凌皱着眉问。

“不多，二十银而已。”

叶凌：“……”

现在摆摊卖花环还来得及吗？

见她不说话，影强硬地把她的手从口袋里拉了出来。

他一边把花环系在她的手腕上，一边说道：“这不单单是花环，还有祝福在里面。冬令节戴上它，能保佑你接下来一整年的平安。”

“行吧。”叶凌嘟囔道。

她转动手腕，打量着那个有些粗糙的花环，摇了摇头。

“伸手。”她对其他三人说道。

藤蔓从她的指尖生长出来，缠上了他们的手腕，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就变成了一个花环。

“比那边卖的更好看。”白泽微笑着说。

影不大高兴地“哼”了一声，抬起胳膊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翠绿的叶片之间点缀着小花和红色的浆果，的确是更漂亮一点。

“这果子能吃吗？”岩问。

叶凌随手又结了几个递给他：“还行，酸酸甜甜的，我偶尔也会拿来吃。”

“倒是挺方便的。”影吐槽。

又向前走了一段，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节日的氛围也越发浓烈了起来。

认识的，不认识的人们见了面，都会相互点点头，说一句“冬令节平安”之类的祝福，偶尔有小孩追逐打闹间撞到了哪个人，他们也只是和颜悦色地将孩子扶起来。

很快，几人就到了广场。

广场上已经燃起了篝火，火光将天空照得和白昼一样亮，周围的摊位更多了，除了卖花环的，还有各种小吃，叫卖声和讨价还价声充斥着整片空地。

得益于岩脸上明明白白的“别靠近我”，人挤人的广场上，他们身边硬是空出了一米的距离。

“什么时候开始跳舞？”叶凌问。

几乎就在她说完的一瞬间，广场上忽然安静了下来。

轻快的音乐响起，影后退一步，朝她微微鞠躬。

“这位美丽的姑娘，我能邀请你跳一支舞吗？”他伸出了手。

叶凌再次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周围到处都是这样的情形，让她没有那么社死，她一定会忍不住给他一拳。

她把手搭了上去，影咧嘴一笑，带着她随着音乐跳起舞来。

“传言在冬令节这一天，跳过第一支舞的两个人，就能够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影的声音透过胸膛传来，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

“在节日里，人们总会赋予一些平时常见的情景以特殊的含义。”叶凌说，“就像从前每到了平安夜，我和依依都会去卖苹果。”

她的回答多少让影有些失望，不过还是顺着她的话问道：“为什么是卖苹果？”

“因为人们都相信，平安夜吃了苹果，就会平平安安的。”叶凌说。

影不死心：“很有道理啊！一定是因为从前有人吃过苹果，也确实保佑了平安，所以这个习俗才传开的。”

叶凌抬起头，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之所以有这个说法，是因为苹果里面有个平字。”她说。

“我知道啊，”影努力说道，“可这又不能说明这个习俗没有道理……”

“平安夜是从国外传进来的，他们不吃苹果。”叶凌说，“我一度怀疑这个习俗是某个卖苹果的商家搞出来的，不过也挺好的，每年平安夜我们都能小赚上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