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点的闪烁变得紊乱:“定义...必须更新...否则就是死亡...”
“看看这个世界树。”陶乐指引它观察枝叶间流淌的文明,“它的每片叶子都拥有固定的形态,但这不影响它们持续生长。定义可以是框架,而不是牢笼。”
概念狩猎者犹豫地触碰一片世界树的叶子。在接触的瞬间,它体验到了某种从未有过的感受——不是不断刷新的刺激,而是深植于存在的安宁。
光点集群开始重组,逐渐形成一个模糊的孩童形态。这个由定义构成的存在好奇地观察着自己的“双手”,第一次意识到“保持不变”也可以是一种选择。
“我可以...休息吗?”孩童形态的概念狩猎者发出稚嫩的询问。
陶乐在世界树下为它创造了一个特殊的领域——这里允许定义自由变化,但变化的速度由它自己决定。概念狩猎者小心翼翼地走进这个领域,像找到家的流浪儿般蜷缩起来。
危机暂时解除,但实验室已经发生了永久性的改变。小林研究员现在能同时用五种语言思考,云薇的笔记本成了活着的档案库,耶梦则能通过世界树纹身与各个时空的植物对话。
然而,当陶乐检查世界树的连接时,发现了一个令人不安的现象——在某个遥远的时空,正在爆发一场“定义战争”。两个相邻的文明因为对“生命”的定义不同而陷入死斗:一个认为只有碳基生物才算生命,另一个坚持AI也该拥有生存权。
“概念狩猎者不是唯一的问题。”云薇展示笔记本上的新记录,“随着各个时空获得自由,定义冲突会越来越普遍。”
耶梦感知着世界树传来的信息:“有些时空开始重新定义‘神明’,将我们视作新的崇拜对象。这很危险。”
陶乐凝视着星谶剑,剑身倒映出无数个等待指引的时空。他意识到,打破旧秩序的代价就是要建立新的平衡。而这份责任,已经落在了他们的肩上。
在实验室的星空图上,代表定义战争的光点正在不断增多。而在这些光点的最密集处,一个熟悉的暗红波动再次出现——神骸的污染并未消失,只是转变了形态,开始利用定义冲突来散播新的混乱。
“准备出发。”陶乐调整着空星之力的频率,“这次我们要面对的,是思想层面的瘟疫。”
世界树轻轻摇曳,撒落的光尘中蕴含着历代文明对“和谐”的理解。在这些光尘的照耀下,星谶剑呈现出新的形态——它不再仅仅是武器,更成了一支能够书写定义的笔。
当穿越的通道打开时,三人听见了无数个时空的争吵声。在这些声音的漩涡中央,某个被重新定义的“真理”正在悄然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