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宋卫国低喝一声,猛地推开里屋门,一个箭步冲上前,不等猞猁撕破麻袋,便用早已准备好的厚布迅速将整个麻袋包裹住,然后死死压住袋口。猞猁在袋中疯狂抓咬咆哮,但厚布和麻袋双重阻隔,它的利爪尖牙一时难以奏效。
李素娟也端着煤油灯跟了进来,看到地上那个不断鼓胀挣扎的布包,吓得脸色发白,但看到丈夫稳稳地控制着局面,又稍稍安心。
宋卫国没有犹豫,隔着厚布,用手找准猞猁的颈椎部位,用力一拧!这是最快结束其痛苦、也最保全皮毛的方法。
袋中的挣扎迅速减弱,最终停止了。
解开布包和麻袋,一只体型健壮、毛色漂亮的猞猁瘫软在地。皮毛完整,几乎没有任何损伤,是一张上好的猞猁皮!这东西保暖性极佳,毛色华丽,在皮货市场上价格不菲,至少能卖到一百五六十元。
“没事了。”宋卫国对李素娟说道,开始熟练地剥皮处理。
李素娟看着丈夫利落的手法,又看看那张漂亮的皮毛,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是后怕,另一方面,也是对丈夫智慧和手段的佩服。这个男人,似乎总有办法解决遇到的难题。
第二天,当宋卫国将那张完整的猞猁皮晾晒出来时,再次引起了屯邻的围观和赞叹。
“啧啧,是猞猁!这东西可贼了,宋老三连这都能活捉?”
“看这皮毛,真厚实,斑点也匀称,值老钱了!”
“厉害啊,卫国,这下家里的肉可安全了。”
宋卫国只是淡淡一笑,将剥皮后猞猁肉分给了几户关系好的人家,虽然肉少,但也是个心意。
然而,这场景落在闻讯赶来的宋卫民眼里,就又成了刺眼的钉子。他盯着那张油光水滑的猞猁皮,眼睛都快喷出火来,酸溜溜地对旁边的人说:“哼,瞎猫碰上死耗子!谁知道是不是捡的?说不定是豹子吃剩的呢!”
这话声音不大,但足以让附近的宋卫国听见。宋卫国这次连眼皮都懒得抬,直接拿起那张猞猁皮,走到李素娟面前,在她惊讶的目光中,将皮子递了过去。
“这皮子毛厚,冬天穿着暖和。你手艺好,抽空给自己做个坎肩吧。”宋卫国的语气平静自然,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李素娟愣住了,看着递到眼前的珍贵皮毛,又看看丈夫那不容拒绝的眼神,脸颊瞬间飞起两朵红云,心跳骤然加速。她张了张嘴,想推辞,这太贵重了,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细若蚊蚋的一声:“嗯……我……我试试。”
她伸手接过皮子,指尖传来的柔软触感和丈夫话语中的关怀,让她心里像揣了个小兔子,砰砰直跳。这是丈夫第一次明确地送她东西,还是如此实用的、带着体贴意味的礼物。她低下头,掩饰着内心的波澜,但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泄露了她的心情。
这一幕,更是狠狠地刺激了宋卫民。他看着弟媳那副羞中带喜的模样,看着三弟那副“显摆”的嘴脸,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脑门,却又无处发泄,只能狠狠地跺了跺脚,灰头土脸地走了,心里对宋卫国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层。
宋卫国看着李素娟珍爱地抚摸猞猁皮的样子,心里也涌起一股满足感。智擒猞猁,不仅消除了家里的隐患,获得了一笔不小的收入,更重要的是,这张皮子,像一座小小的桥梁,进一步连接了夫妻二人的心。家庭的温暖,正是在这一点一滴的付出与回应中,愈发牢固。
日子在忙碌与温馨中继续前行。李素娟日夜赶工,终于用猞猁皮做好了坎肩。穿在身上,整个人都显得精神又暖和。
这天,屯子里来了个神秘的外乡人。他一眼就看中了李素娟的坎肩,提出要用高价买下。李素娟有些心动,毕竟这价格十分诱人,但还是看向宋卫国,想听听他的意见。
宋卫国却摇了摇头,对外乡人说:“这坎肩是我给媳妇做的,不卖。”外乡人见劝说无果,便悄悄对宋卫国说,他是城里一家大皮货行的老板,若宋卫国能再弄到这样的猞猁皮,他愿意出双倍价钱长期收购。
宋卫国心中一动,这或许是个赚钱的好机会。但他也清楚,猞猁狡猾且稀少,捕猎并非易事。不过为了家人能过上更好的日子,他决定再去山林碰碰运气,一场新的冒险就此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