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身后!李小蝶的惊呼突然炸响。
一道寒光直取陈龙天灵盖。
这一剑若是劈实,怕是要脑浆迸裂。
陈龙连眼皮都没抬,周身陡然爆发凌厉剑气。
刹那间厅内空气仿佛凝滞,那名出手的侍卫突然发觉四肢僵直,冷汗浸透衣衫。
嗤——
裂帛声自胸口炸开,侍卫只觉浑身骨架都要散开——原是陈龙信手一指。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击,实则蕴含千钧之力。
侍卫如遭重锤,踉跄着倒飞十余步,脊背重重撞上墙壁。头晕目眩间,只觉脏腑错位,难受得几欲呕吐。
陈龙未下**。这些侍卫不过听命行事,状若傀儡。他只诛首恶。
随着陈龙虚空划指,一道剑光破空而出,以三倍音速掠过王镇长颈间。
蓄着山羊胡的王镇长只觉颈项微凉,尚未回神,头颅便已砸落青砖。鲜血在厅内蜿蜒成溪。
满堂死寂。
众人如遭雷殛,瞠目僵立。
侍卫们最先惊醒,慌忙抛下兵刃跪伏于地,再不敢造次。
李员外见状心中巨震:太玄剑仙果然名不虚传!方才那道剑光快得他根本看不清轨迹,王镇长竟已命丧黄泉。
当真疾如闪电!
李小蝶虽作淑女打扮,却最爱读江湖侠客列传。往日总觉书中所写过甚其辞,今日方知...
今日亲眼所见,陈龙挥剑之姿,当真如古籍描绘的那般,十步取首级,千里无影踪。
此刻方知前人记述不仅毫不夸张,甚至犹有不及。
众人臣服跪拜,鬼王将至
仙长恕罪!
道长开恩!
家中老小全靠我养活,今后再不敢造次了!
........
王镇长既亡,这些护卫犹如失首蝇虫,只顾叩首乞怜,无人敢生反抗之念。
谁愿平白丧命?
方才那惊鸿一剑,他们连残影都未曾捕捉。
若陈龙真要取他们性命,不过是抬手之间的事。
此刻哪还敢放肆?只求能求得一线生机。
天道贵生,今日便饶你们性命。
但需将斩杀鬼王使者之事告知镇民,让他们莫要忧心。
此孽由贫道一人担之!
速速离去!
陈龙的话语如九天惊雷贯入耳中。
众护卫恍若获赦,明白这条贱命算是保住了。
内心却掀起惊涛骇浪:这道士莫非真有诛杀鬼王的手段?
细想之下,未必没有可能。
毕竟从未见过剑术如此通玄的道门高人。
法力无边,神通盖世,宛如谪仙临尘。
谨遵道长法旨,必当将此事遍告乡邻。
护卫们重重叩首,战战兢兢退出门去。
直至彻底离开刘府,众人方敢吐出一口浊气。
忙不迭将今日惊变传遍全镇,不敢有半点疏漏。
什么?王镇长死了?
闻此噩耗,镇民们皆怔立当场。
街坊们对现任镇长虽无好感,可骤然听闻他的死讯,仍觉恍惚。
听说有位道长应承要替咱们解决鬼王,这话可信吗?
这位道长什么来头?竟有如此神通?
快掐我一把——哎哟!看来不是做梦!
那人出手快得看不清,剑光一闪镇长就没命了!
......
消息顷刻间在镇上传开,惹得众人哗然。
镇长府上的护卫此刻正守在百姓门前,脸上堆着笑,全然不见了往日跋扈模样。原来早些时候被陈龙那一剑震住了肝胆,怕是要做许久噩梦。
如今他们只敢夹着尾巴做人,老老实实办着陈龙交代的差事。
望龙客栈里,掌柜与跑堂的伙计交换了个眼神。
莫非是太玄剑仙驾到?
除了他,谁还有这等通天本事?
二人猜出道长身份,顿觉心安。其他百姓虽仍忐忑,眼下也别无他法,只得将希望寄托在陈龙身上。
.........
李府花厅内。
血迹早已擦拭殆尽,四下洁净如新。
陈龙端坐首位,气度俨然此间主人。李员外同闺女小蝶犹自恍惚未定——先前斩妖时的震撼,远不及眼见镇长毙命来得骇人。
虽说那镇长作恶多端,终究是同族。可陈龙剑锋过处,利落得叫人胆寒。那道惊艳绝伦的剑光,实在难以言喻。
多谢剑仙出手相救!李员外躬身作揖,言辞恳切。
陈龙只淡淡摆手,权当是分内之事。
李员外的担忧逐渐消散,见识过陈龙超凡的身手后,仍不免心生疑虑:他真的能除掉鬼王吗?
虽然李员外未曾亲眼目睹鬼王的真容,但坊间流传的种种传闻已足够骇人。他无法判断陈龙与鬼王的实力高下,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
太玄剑仙,此事了结后,能否指点我剑术?小蝶鼓起勇气问道。李员外连忙呵斥:小蝶,莫要说这些无稽之谈!但少女灼灼的目光仍紧锁着陈龙,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陈龙摇头道:习剑需资质禀赋。常人习剑仅可防身,修道者修剑却能摧城断江,奥妙非常。若欲学剑,须先拜入茅山查验资质。他将这个难题推给了茅山派——自己初出师门,既无收徒之意,也无暇教导,更不愿带着累赘行走江湖。
听闻此言,小蝶眸中燃起希望:多谢剑仙指点!似乎已打定主意要上茅山拜师。陈龙笑而不语,并未点破她这般年纪难以入门的实情,权当留个念想。
话说回来,鬼王折损众多爪牙,今夜恐会来袭,是否需要提前防备?李员外忧心忡忡地问。听到二字,李小蝶顿时绷紧身子——这个险些强娶她的恶鬼,光是名号就令她毛骨悚然。
无妨。陈龙淡然道,区区鬼王不足为惧。贫道今日便在此守候,静候其上门。这番保证让李员外暗自舒了口气,如今他别无选择,只能完全信赖这位剑仙。感受到女儿的惊惶,他轻声安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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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乌云掩去了月辉,天地间一片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