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嚷嚷闹到晌午。
末了四目说不过,恼得头顶都要冒火,把脸盆一摔,憋着气钻进屋里。
一休大师虽占上风,肚子也气得鼓鼓的。
陈龙暗自好笑:这俩活宝当真是冤家路窄。
家乐他们早起来了。
对师父们的争吵早就见怪不怪。
家乐直勾勾望着晾衣裳的青青,满眼都是爱慕。
师伯,您看青青咋样?她总不理我...
模样还算清秀。陈龙瞥了眼,语气淡淡。
在他眼里,清秀二字已是客气。青青不过寻常女子,比白柔柔、任婷婷她们差远了。见惯绝色的陈龙,再美的姑娘也不过如此。
明眼人都看得出家乐的心思。
可惜,姑娘家对他没那意思。
师伯您眼光真高。
不过也是,师伯这般俊朗,要找的必是倾国佳人!
可我觉得青青就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家乐说着,满脸羡慕地望着陈龙。
他长相普通,与风采卓然的师伯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少瞎琢磨,做饭去!
陈龙打发走他。
家乐手艺不差,加上食材新鲜,肉汁饱满滑嫩,吃起来别提多痛快。
若非一心求仙问道,在此处隐居避世,倒也不错。
“太好了!”
家乐一听,立刻兴冲冲地跑去做饭。
不过进厨房前,他凑到青青跟前,瞧她脸色不太对劲,便问:“青青,谁惹你不高兴了?我去替你出气!”
青青瞥他一眼,没好气道:“就是你!我晾个衣服都不让人清净。”
家乐一脸茫然,挠挠头溜走了,心里直嘀咕:女人真难懂,昨天还好好说话,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不管了,先给大师伯做饭,要是他高兴了,没准能教我两手法术!”
家乐系上围裙,闷头在灶台前忙活起来。
……
转眼已是次日清晨。
陈龙瘫在藤椅上晒太阳,暖烘烘的光线裹着全身,困意一阵阵往上涌。
待到日头西沉,夜幕如泼墨般压下,银盘似的月亮悬在天边,清辉漫过山林。
陈龙踱进堂屋时,发现一休大师竟也在座。奇怪的是,他和四目既没斗嘴也没动筷,桌上饭菜冒着热气,显然在等人。
“大师兄。”
“太玄道友。”
两人同时起身招呼。陈龙颔首入席,刚端起碗,那两位又为豆腐咸淡争得面红耳赤,哪还有半分高人风范。
陈龙也不劝架,自顾自抿着酒,时不时夹一箸火腿片。
青青和家乐早习以为常,闷头扒饭——反正有这位师伯镇着,掀不了屋顶。
“呸!老秃驴耍嘴皮子算什么?”四目突然拍案而起,“我师兄连三煞位都趟平了,这才叫真神通!”
一休大师举着筷子的手僵在半空,白米粒从碗边簌簌滚落。
那**至极的三煞之地,竟被陈龙一手**,这般神通当真惊世骇俗。
是太玄真人出手,与你何干?瞧你这副得意模样!
哈哈,我偏要得意!有位神通广大的师兄撑腰,你羡慕不来!
贫僧不与你这无赖道士多费口舌!
一休大师拂袖侧身,气得连念珠都转得快了几分。四目虽嘴上占了便宜,可偷瞄到陈龙似笑非笑的眼神时,顿时缩了缩脖子——他最怕师兄这般神色。
陈龙浅酌杯中酒,任他们斗嘴。只要不闹得太过,这般热闹反倒添些生气。
前日听闻酒泉镇三煞位作乱,未想竟是太玄真人出手平息。救万民于水火,当受贫僧一拜!一休大师诚心奉酒,眼底满是钦佩。那等凶险绝地,稍有不慎便会魂飞魄散,可眼前这位竟毫不犹豫挺身而出。
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轻晃,陈龙举盏迎向月光,仰首饮尽。四目忙不迭添酒,恭恭敬敬双手奉上,席间顿时笑语盈堂。
待得醺然之际,一休忽然正色:听闻太玄真人能移星换斗,呼召风雨,不知可否让贫僧开开眼界?
仙家手段岂敢妄称。陈龙指尖轻轻点着酒盏,琉璃杯沿泛起微光,不过既然今日有缘,倒可演些小术助兴。
90神通惊世,暗流涌动
此言一出,满座屏息。
终于能见识师伯的通天本领了!
早闻太玄真人道法玄妙,今日可得造化!
家乐低声自语,好奇陈龙会展现何等惊人技艺,青青的目光也紧锁着陈龙。
有劳太玄道友了!一休和尚合掌躬身,向陈龙致意。
四目道长暗自窃喜,心想:待会儿定要教这老和尚开开眼,真正高明的术法是何模样,必让他目瞪口呆。
他同样满心期待,想看看如今的陈龙全力施**有多强的威能。
陈龙抿了口酒,暮色渐沉,四下烛火未明。
陈龙对家乐说道:去寻张白纸来。
家乐应声而去,很快手持一张寻常白纸返回。
那张白纸**无奇,毫无特别之处。
陈龙接过白纸,指尖剑光微闪,将其裁作**。
恰似一面圆镜。
众人聚精会神,猜测陈龙究竟要施展什么法术。
骤然间——
轰隆!
天际蓦然阴沉,滚雷炸响。
骤雨携着青泥气息漫入屋内,掠过众人鼻息。
夜雨忽至。
原本闷热的屋内经风涤荡,沁入清新之意,令人神清气爽。
我去关窗!
家乐见状匆忙起身,合拢门窗。
此刻夜色更浓,星月俱隐,屋内漆黑难辨五指。
家乐正欲**燃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