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翼有敌人迂回!守住阵地!”一名仆从军小队长压低声音喊道,声音里第一次有了些许波动。几名仆从军士兵立刻转身,朝着迂回而来的协约国敢死队开枪,两名协约国士兵中弹倒地,却挣扎着拉响了身上的炸药包,与扑上来的仆从军士兵同归于尽,爆炸声过后,战壕被炸塌一片,泥土与血肉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右翼阵地,协约国敢死队扛着炸药包,冒着密集的子弹冲锋。一名年轻士兵被子弹击中大腿,摔倒在地,鲜血顺着伤口涌出,他咬着牙,拖着受伤的腿,依旧朝着碉堡爬去,身后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靠近碉堡时,他猛地撑起身子,将炸药包塞进碉堡射击口,拉响引线后,朝着身边的战友喊道:“躲开!”随即,剧烈的爆炸响起,碉堡被炸毁,里面的仆从军士兵全部殒命,而那名年轻士兵也被爆炸的冲击波掀飞,再也没能站起来。
勒梅尔冲在最前线,刀刃上沾着敌人的鲜血。他接连砍倒两名扑上来的仆从军士兵,军刀劈砍在对方的武器上,发出刺耳的碰撞声。一名仆从军士兵见状,朝着他扑来,显然是想与他同归于尽。勒梅尔反应迅速,侧身避开对方的冲撞,同时抬手将佩枪抵住对方下巴,扣动扳机,子弹贯穿头颅,那人倒在地上,自爆装置未能引爆。
“白刃战!跟他们拼了!”勒梅尔高声喊道,手里的军刀挥舞,朝着仆从军队伍冲去。协约国士兵们纷纷拔出刺刀,跟着他冲上前,与仆从军士兵展开近身厮杀。刺刀刺入肉体的闷响、武器碰撞的脆响、士兵们的嘶吼声交织在一起,战场上一片混乱。
一名重伤的高卢士兵与仆从军士兵扭打在一起,两人滚在满是鲜血的泥土里,互相撕扯着对方的军装,用拳头砸向彼此。仆从军士兵试图拉开身上的引线,协约国死死按住他的手,张口咬向对方的脖颈,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最终两人一同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这样的厮杀在战场上随处可见,双方士兵都杀红了眼,没有退缩,没有怜悯,只有对生存的渴望和对家园的守护。仆从军敢死队的伤亡越来越大,原本沉默的队伍渐渐出现了溃散的迹象,有几名士兵试图后退,却被后方的督战队发现,督战队的机枪立刻响起,将后退的士兵扫射倒地,鲜血溅起,警示着其余人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生而有罪,死方可眠;生为亵渎,死方救赎!”督战队军官高声喊道,声音冰冷,手里的机枪依旧对准前方,没有丝毫留情。仆从军士兵们见状,只能压下心中的畏惧,再次朝着协约国阵地冲去,只是那份沉默里,多了几分挣扎。
勒梅尔身上已经多处负伤,手臂被弹片划伤,鲜血浸透了军装,脸上也沾着泥土与血污,却依旧精神矍铄。他看着仆从军敢死队渐渐被压制,眼里闪过一丝坚毅:“弟兄们,加把劲!把他们全部歼灭,守住防线!”
就在这时,剩余的仆从军敢死队突然发起了最后的冲锋,几十名士兵同时拉响身上的自爆装置,朝着协约国阵地扑来,像一道道黑色的闪电。“散开!快散开!”勒梅尔高声提醒,同时朝着身边的士兵扑去,将一名年轻士兵按在战壕里。
剧烈的爆炸声接连响起,火光冲天,碎石与血肉四处飞溅,不少协约国士兵被波及,当场牺牲。勒梅尔被爆炸的冲击波掀飞,重重摔在地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军刀也掉落在一旁。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身上的伤口剧痛难忍,视线也渐渐模糊。
“将军!将军!”几名幸存的士兵冲到他身边,声音带着哭腔,想要将他扶起。勒梅尔摆了摆手,艰难地抬起头,看向战场方向。此时,仆从军的敢死队已经全部覆灭,地上到处都是尸体与残骸,没有一个活口。而协约国的士兵们也伤亡惨重,而协约国的守军,此刻只剩下不到三成,敢死队更是折损过半,战场上一片狼藉,鲜血汇成小溪,顺着地势流淌。
远处传来零星的枪声,是联军的后续部队赶来了。勒梅尔眼神一凛,挣扎着伸出手,想要去够掉落在一旁的佩枪:“守住……守住阵地……”话音未落,一颗流弹飞来,精准击中了他的胸膛。勒梅尔身体一僵,头缓缓垂下,眼睛依旧圆睁着,望向后方家园的方向,再也没了声息。
“将军!”士兵们悲痛地嘶吼起来,声音里满是绝望与愤怒。他们擦干眼泪,拿起武器,朝着赶来的联军后续部队冲去,继承着将军的意志,继续守护着这片用鲜血浸染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