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乘月吃痛,松开了手里的藏宝图。太叔黻一把接过藏宝图,递给赶上来的亓官黻。“没事吧?”他关切地问道。
亓官黻摇摇头,擦了擦脸上的粉末。“谢谢你,太叔。”
就在这时,男人也追了上来。他看到藏宝图被亓官黻拿到,顿时怒火中烧,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刀,朝亓官黻砍去。
令狐?见状,连忙举起拐杖,挡住了男人的攻击。拐杖和长刀碰撞在一起,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令狐?的力气很大,男人被震得后退了几步。
“你以为就凭你们这些人,能拦住我吗?”男人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哨子,吹了起来。
很快,巷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十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跑了进来,手里都拿着武器。他们围成一个圈,把亓官黻等人困在中间。
“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走。”男人的声音里带着狠劲,眼神里满是杀气。
就在这危急关头,巷口突然传来一阵汽车的轰鸣声。只见一辆黑色的越野车疾驰而来,停在巷口。车门打开,下来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女人,她的头发染成了红色,脸上带着一副墨镜,手里拿着一把手枪。
“都给我住手!”女人的声音洪亮,带着一股威慑力。
男人看到女人,脸色顿时变了。“你怎么来了?”
女人冷笑一声,走到男人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以为你做的这些事,能瞒得过我吗?”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扔在男人脸上,“你私自绑架啤酒肚,还想独吞宝藏,你是不是活腻了?”
男人捡起照片,照片上是他和那些黑衣人的合影,还有他绑架啤酒肚的场景。“你……你怎么会有这些照片?”
“别管我怎么有这些照片,你现在最好把啤酒肚交出来,不然我废了你。”女人的语气里带着威胁,手里的手枪对准了男人的太阳穴。
男人吓得浑身发抖,连忙说道:“我……我把他藏在前面的废弃工厂里,我这就带你们去。”
女人满意地点点头,对亓官黻等人说道:“你们跟我来,我帮你们救啤酒肚。”
众人跟着女人和男人,来到了废弃工厂。工厂里布满了灰尘,到处都是废弃的机器,阳光透过破碎的窗户照进来,形成一道道光柱,光柱里漂浮着无数尘埃。
在工厂的一个角落里,啤酒肚被绑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他的旁边,放着一个打开的箱子,里面装着各种注射剂和医疗器械。
“教练!”漆雕?快步跑过去,解开了啤酒肚身上的绳子。
啤酒肚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漆雕?,虚弱地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女人走到男人面前,冷冷地说道:“你现在可以滚了,别再让我看到你。”
男人如蒙大赦,连忙转身跑了出去。
女人转过身,对亓官黻等人说道:“我叫‘天下白’,是啤酒肚的朋友。他之前帮过我,这次我是来报恩的。”她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眼神里带着真诚。
“谢谢你,天下白。”亓官黻说道,“我们还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
天下白笑了笑,说道:“我一直在调查这个男人,他是一个犯罪团伙的头目,专门从事文物走私。这次他盯上牡丹宝藏,就是想把宝藏走私到国外。我之所以知道这么多,是因为我安插了卧底在他的团伙里。”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向天下白道谢。
就在这时,太叔黻突然说道:“我们还是先看看藏宝图吧,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众人围在一起,打开藏宝图。地图上标注着镜海市的各个地方,其中一个地方被圈了出来,旁边写着“古塔”两个字。地图的下方,还有一段文字,写着“牡丹花开,宝藏自来;玉佩为匙,开启未来”。
“看来,我们要去古塔看看了。”段干?说道,眼神里带着期待。
天下白说道:“我和你们一起去,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众人点点头,收拾好东西,准备前往古塔。
废弃工厂外,阳光正好,鸟儿在枝头唱歌,微风拂过众人衣角,卷起地上的尘土,却吹不散眉宇间的凝重。漆雕?扶着啤酒肚,用随身携带的水壶给他喂了口水,看着教练逐渐恢复血色的脸,紧绷的肩膀才稍稍放松。
“古塔具体位置在哪?”拓跋?蹲下身,手指在藏宝图上的“古塔”标记处摩挲,迷彩服上的泥土蹭到了泛黄的纸边,“镜海市老城区有三座古塔,分别在东郭门、西禅寺和北坡山,这图上只标了大致方位,没写具体是哪一座。”
不知乘月站在一旁,脸色有些尴尬,之前抢夺藏宝图的举动让她此刻格外沉默,直到听到拓跋?的话,才轻声开口:“我曾曾祖母的日记里提过,那座塔的塔尖雕刻着一朵牡丹,风一吹,塔铃会发出‘叮咚’的响声,像是在唱一首古老的曲子。”
“西禅寺的报恩塔!”令狐?突然开口,拐杖重重戳在地上,“当年我和队长执行任务时去过那里,塔尖确实有牡丹雕刻,塔铃的声音我至今还记得,和其他两座塔的声音完全不同。”
公孙?立刻掏出手机,调出西禅寺的资料:“西禅寺去年因为修缮闭园了,现在还没对外开放,正好方便我们进去查探,不会引人注意。”
众人打定主意,由天下白开车,分两批前往西禅寺。越野车行驶在老城区的窄巷里,窗外的砖墙斑驳,偶尔能看到爬满青苔的老树根从墙缝里钻出来,像老人干枯的手指。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西禅寺后门。紧闭的铁门锈迹斑斑,门楣上的“西禅寺”三个字被风雨侵蚀得模糊不清。太叔黻从工具箱里掏出几根细铁丝,手指翻飞间,只听“咔哒”一声,门锁应声而开。
“小心点,里面可能有修缮工人。”亓官黻率先走进去,脚步放得极轻。院子里杂草丛生,石板路上散落着断裂的木梁,几间偏殿的屋顶已经塌陷,露出黑洞洞的梁架。
报恩塔矗立在院子中央,塔身由青灰色砖石砌成,高达十几米,塔尖的牡丹雕刻在夕阳下泛着冷光,塔檐下挂着的铜铃随风晃动,发出清脆的“叮咚”声,果然如不知乘月所说,像一首断断续续的曲子。
“玉佩。”段干?看向不知乘月,后者连忙掏出锦盒里的牡丹玉佩。两人一同走到塔下,只见塔基中央有一个凹槽,形状和玉佩完全吻合。
不知乘月深吸一口气,将玉佩嵌入凹槽。瞬间,塔身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塔基侧面缓缓打开一道石门,门内黑漆漆的,隐约能看到向下延伸的石阶,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乐正黻从工具箱里拿出手电筒,光束照亮了石阶上的灰尘和蛛网:“我走前面,你们跟紧点,注意脚下。”他率先迈步进去,众人依次跟上,慕容?特意走在不知乘月身边,低声说了句“别怕”,让后者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些。
石阶尽头是一间石室,石室中央摆着一个石台,台上放着一个红色的锦盒,和八仙桌暗格里的一模一样。石墙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记录着牡丹宝藏的来历——原来所谓的“宝藏”,并非金银珠宝,而是一份民国时期的化工资料,记录着一家工厂的污染处理方案,而这家工厂,正是亓官黻和段干?追查的化工厂前身。
“找到了!”亓官黻激动地拿起锦盒里的资料,指尖因用力而微微颤抖,“有了这份资料,就能证明现在的化工厂故意沿用旧工艺排污,还能找到当年污染的源头!”
段干?看着资料上的字迹,眼眶泛红:“我丈夫当年加入考古队,根本不是为了宝藏,是为了查清这家工厂的污染真相,可惜他没能完成……”
令狐?抚摸着石墙上的文字,声音哽咽:“队长的冤屈也能洗清了,当年他就是因为调查这家工厂,才被人陷害,说他倒卖文物。”
就在众人沉浸在找到线索的喜悦中时,石室突然剧烈震动起来,顶部的石块不断掉落。“不好,石门在关闭!”公孙?大喊一声,指向入口处,只见石门正在缓缓落下。
众人连忙朝门口跑去,乐正黻走在最后,被一块掉落的石块砸中了胳膊,疼得他闷哼一声。拓跋?回头看到,立刻冲过去扶住他:“我带你走!”
就在石门即将合拢的瞬间,众人终于全部冲了出来。刚站稳脚跟,身后就传来“轰隆”一声巨响,石门彻底关闭,塔身恢复了原样,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报恩塔上,塔铃依旧叮咚作响。亓官黻看着手中的资料,对众人说道:“明天,我们就去举报化工厂,让那些污染环境的人付出代价。”
众人相视一笑,之前的猜忌和隔阂烟消云散,只剩下共同完成目标的坚定。天下白拍了拍亓官黻的肩膀:“需要帮忙随时找我,文物走私的事,我也会继续追查,绝不会让他们再打宝藏的主意。”
啤酒肚被漆雕?扶着,虽然依旧虚弱,却笑着说道:“等这事结束,我请大家去忘忧茶馆喝茶,这次一定喝热的碧螺春。”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寂静的西禅寺里回荡,与塔铃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像是一首充满希望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