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别气坏身子,不值得。王潇转身扶住她的手臂,此事交给我处理吧。
待钱氏离开后,王潇抬脚踢了踢地上的木箱,似笑非笑地看着徐伯,“难不成就这么点?”
徐伯咬了咬牙缓缓开口,城南还有两套宅子,一处酒楼!
王潇踱步到他身前,声音忽然转冷:
这些年你贪墨的银两,我会派人一笔一笔查清楚。若有不足.....便让你那儿子儿媳做工抵债,你可服气?
徐伯猛地抬头,浑浊的老眼里迸出怒火。
他那儿子从小锦衣玉食,连筷子都没自己拿过几次,怎能去做苦工?
正要开口争辩,却见王潇俯身凑到耳边,声音轻得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
下毒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若不想牵连家人,最好识相些。
徐伯浑身一颤,如遭雷击。
此刻他终于明白了今日这场变故的缘由,原来这纨绔少爷早就知道了!
犹豫良久,他最终重重叩首:公子宅心仁厚,老奴在此谢过!
王潇挥了挥手,王猛立刻将徐伯的儿子儿媳押了下去。
院中只剩下他们二人,初春的凉风卷起落叶在石板上打着旋儿。
现在可以说清楚了。
王潇在石桌旁坐下,亲手斟了两杯茶。
徐伯战战兢兢地坐下,双手捧着茶盏一饮而尽,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却驱不散他心底的寒意。
去年...去年有个生面孔找上门来要卖药材...
接着,他断断续续地交代了事情的始末:
他从府中支了五千两银子,可实际只花了两千两。
正沾沾自喜时,数日后那人突然找上门来以此事为要挟,若是不配合便去总督府告发,甚至还拿出了以前他中饱私囊的证据。
无奈,他只能与那人合作,每月进一批补药,并将其中特定的药材交给春桃.....
具体什么效果,他不知道,也不敢多问。
说到最后,徐伯突然咬牙切齿:那人虽然穿着便服,可身上那股子熏香味儿,还有那副拿腔拿调的做派,绝对是宫里的阉人!
王潇点点头缓缓起身:谢谢你如此坦诚。
徐伯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看来破财消灾,这条老命算是保住了...
咔嚓!
一声脆响划破庭院的寂静。
王潇的手如铁钳般扣住对方脖颈,干脆利落地扭断了这个老奴的脖子。
徐伯瞪大的眼睛里还凝固着劫后余生的庆幸,身体却已经软软地滑落在地。
做完这一切的王潇从袖中取出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
晨光下他的侧脸棱角分明,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来人!”
院门吱呀一声打开,两名护院垂手而立。
进去处理一下,王潇头也不回地吩咐,徐伯畏罪自杀了。
护院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惧,他们低头应是,谁也不敢多问半句。
凉风渐起,吹散了庭前最后一缕血腥气。
王潇抬头望向皇宫方向的天空,眼底闪过一丝冷芒。
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