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王潇望着远处如潮水般集结的朝廷大军,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全军做好准备,征召城内所有十六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男丁协助守城!”
“三日后,我要让谢归鸿和魏子涯知道,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未时二刻,严州在经历短暂的和平后,伴随着沉闷的号角声划破天际,再次陷入风雨飘摇之中。
放箭!
随着魏子涯令旗挥下,刹那间遮天蔽日的箭雨腾空而起。
“举盾!”
城墙上,琅琊军不慌不忙举起包铁木盾,箭矢钉在盾牌上的声不绝于耳。
几个躲避不及的青州军惨叫着倒下,鲜血顺着城墙砖缝流淌。
满天箭雨过后,城下已架起数十架云梯。
黑压压的府军如蚁群般攀附而上,攻城车的巨木也开始撞击城门。
滚油!
沸腾的热油顺着城墙倾泻而下,惨叫声顿时响彻云霄。
几个浑身着火的府军惨叫着从云梯跌落,又砸倒下方一片袍泽。
李嗣业手持陌刀立于垛口,刀光闪过,三个刚冒头的府军头颅冲天而起。
吕轻侯更是一人守住一段城墙,长枪如龙,接连挑落七名敌兵。
两员大将如此生猛,琅琊军士卒也不遑多让,这让死里逃生登上城墙的府军吓得练练后退,士气全无。
了望台上,魏子涯看的脸色铁青。
他原以为区区三千守军不堪一击,没想到抵抗竟然如此顽强。
若是三万呢?
看来这黄天军与其他逆贼不同,所图甚大,必须早日扼杀!
传令,换右营上!
收到军令的右营瞬间如丧考妣。
这些来自各州的府军,平日里打打顺风仗或者剿匪尚可,哪里经历过如此烈度的攻城战?
也太高看他们了!
邓州指挥使赵德彪脸色煞白,面对严阵以待的琅琊军,又见左营被杀的十不存一,还未接战就已腿软。
但军令如山,他哪敢止步不前?
只是这并不能改变结果,右营刚冲到城墙下,就被密集的箭雨射倒一片。
好不容易架上云梯,又被守军推下的巨石砸得血肉模糊。
......
日落时分,收兵的铜锣终于敲响,劫后余生的府军争先恐后地退去。
城下尸横遍野,粗略估算竟有六千余具。
城墙上,王潇望着退去的敌军,突然发现一个诡异现象——
死伤惨重的都是各州府军,那支精锐的魏家军始终按兵不动。
原来如此。
他当即冷笑一声,拿别人当炮灰,也不怕被反噬!
夜幕降临,府军大营内哀嚎声一片,其中还夹杂着不少怨声载道。
他魏子涯安的什么心?
白天死里逃生的邓州指挥使赵德彪狠狠摔碎酒碗,我邓州儿郎今日折损过半,他魏家军却在后面看戏!
就是!
叶州参将李茂立即附和道,老匹夫做的着实可恨,只想保存实力却不管弟兄们死活!
帐内众将纷纷感同身受。
他们本就对行军途中魏子涯的霸道作风不满,魏家军一路吃香喝辣,更是赚的盆满钵满。
各路府军只能捡些残羹剩饭不说,稍微润色点军功还被狠狠斥责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