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约莫四十岁上下,面容带着些书卷气,眉宇间有着挥之不去的郁结。
旁边的女子看上去颇为清秀,此刻正睡得香甜。
王潇不是曹孟德,对人妻没什么兴趣,他出手如电,轻轻一掌切在对方颈侧,女子哼都没哼一声立刻陷入昏睡。
“李大人,劳驾醒醒。”
李茂睡眠不深,听到动静后迷迷糊糊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的、带着些许微笑的年轻面孔,以及……
一柄在油灯下反射着寒光的长刀,此时刀尖距离喉咙只有不到一尺距离。
出乎意料的是,李茂眼中虽然闪过一丝惊色,但并没有表现出太大恐慌,更没有失声尖叫。
他先是下意识偏头看了看身旁夫人,见其呼吸平稳,只是昏睡过去,这才松了口气。
王潇见人如此配合,果断收回腰刀。
“李大人,还请移步。”
李茂缓缓坐起身,动作从容地拿起外衣披上,甚至还有闲暇整理一番衣襟,径直来到桌前坐下。
看了眼桌上跳动的油灯,又看向持刀而立的王潇,李茂语气平静地开口:
“好汉深夜闯入寒舍,不知有何指教?”
王潇见其这般镇定,倒是来了些兴趣。
“李大人似乎……不怎么害怕?”
李茂轻笑一声,伸手捋了捋有些散乱的鬓角,“怕?怕有什么用?好汉既然没有蒙面隐藏身份,也没有一上来就动手伤人,甚至还特意将拙荆打晕,以免惊吓到她。”
“这足以说明,好汉要么是自恃武力,有恃无恐,不惧官府追查;要么就是有事相求,不愿将事情做绝。”
顿了顿,他目光平静地看向王潇:“既然如此,李某又何必做出那些惊慌失措、有失体统的举动?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王潇不禁收起轻视之心,郑重抱拳道:“李大人明察秋毫,临危不乱,在下佩服!”
闻言,李茂笑的颇为自嘲。
“佩服?呵……那又有何用?在这隆安县一亩三分地,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咱们闲话少叙,不知好汉此次前来所为何事?若是求财,家中所有存银都在那边柜子里,你自取便是,只求莫要伤及家眷性命。”
王潇摇了摇头,将腰刀放在桌上以示诚意。
“银子我不缺,在下王潇,是从莽山下来的。”
“莽山的好汉?”
李茂眉头微微一挑,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原来是义士当面。若是为了钱粮,县衙库房或许还有些陈谷,但李某家中只有些许俸禄银子,怕是入不了好汉的眼。”
王潇再次摇头:“今夜冒昧来访,原本只是想求大人行个方便,帮忙弄几份身份凭证和路引。不过现在嘛……”
他话锋一转,目光灼灼地看向李茂,“我倒是有些其他想法,想跟大人聊一聊。”
“不知大人对这莽山……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