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凌霜抬手虚压,目光转向身旁的苏知闲,声音瞬间提高几分。
“在座的朋友可能还不认识,这位,正是我莽山寨的军师——苏知闲,学究天人,胸有韬略!”
苏知闲适时起身,对着众人微微颔首,脸上带着一种智珠在握的淡然微笑。
徐凌霜继续道:“今日请诸位前来,一是为了让大家互相认识,增进情谊。”
“这二嘛,也是想请苏姐姐为大家分析当下时局,探讨莽山未来之路该怎么走才好!”
说完,她做了个“请”的手势,苏知闲缓步走到聚义厅中央,扫过那些神色各异的头目们,声音不疾不徐。
“诸位当家,诸位兄弟!想必大家心里都清楚,为何我们会聚集在这莽山之中,整日过着刀头舔血、朝不保夕的日子!”
不等有人回答,苏知闲突然带上一股悲愤之气:
“非是我等天生便是贼寇!非是我等不愿安分守己做个良民!实在是因为世道不公,这大楚朝廷,早已烂到了根子里!”
苏知闲手臂一挥,仿佛要划破这聚义厅的屋顶直指苍穹,“如今庙堂之上,朽木为官,禽兽食禄!衮衮诸公,只知结党营私,贪赃枉法,何曾将百姓的死活放在眼里?”
她的话语极具煽动力,不少头目联想到自身遭遇,或是被贪官污吏逼得家破人亡,或是被苛捐杂税压得喘不过气,脸上纷纷露出愤慨和认同之色。
苏知闲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语气稍缓,“再看看这莽山内外,我等啸聚山林,看似逍遥快活,可背后有着太多辛酸!”
“今日不知明日事,下山做一趟买卖可能满载而归,也可能把性命丢在荒郊野岭,尸骨无存!”
“官府视我等为眼中钉,肉中刺,不停发兵围剿!同行之间为了些许利益拔刀相向,自相残杀!我们就像那无根的浮萍风雨飘摇,随时可能倾覆!”
这番话说到不少人心坎里,尤其是那些实力较弱的头目更是深有感触,纷纷摇头叹息。
苏知闲见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话锋一转,声音再次变得激昂起来。
“难道就这样浑浑噩噩,永远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吗?难道让我们的子孙后代,永远戴着‘山贼’这顶不光彩的帽子吗?”
“不!绝不!”
她目光灼灼地扫视众人,“一根筷子轻易就能折断,但若是十根筷子,百根筷子捆在一起呢?”
“莽山各路英雄,若能联合起来拧成一股绳,那我们就不再是任人唾弃的山贼,而是足以让官府忌惮,让天下侧目的强大力量!”
“到那个时候,进,我们可以攻占州县开仓放粮,救济天下穷苦百姓,成就一番事业!”
“退,亦可割据一方保境安民,让跟着我们的兄弟和家眷都能过上安稳富足的日子!”
“这,难道不比如今朝不保夕的日子要强上百倍吗?!”
这番长篇大论,从痛斥时局不公,到剖析众人生存的艰难与危险,最后上升到联合自强、共创未来的高度,层层递进,极具煽动性。
不少头目听得心潮澎湃,眼神闪烁,显然是被说动了心思。
然而,还没等他们消化完这大饼,主位上的徐凌霜再次起身接过话头。
“苏军师所言正是我心中所想,莽山寨有意牵头,联合各路英雄,共创一番事业!”
“当然,空口无凭,想要成事除了要有苏军师这样的智谋之士运筹帷幄,更离不开强大的实力作为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