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宁护身飞云遁光迅速,自不用提,就连那徐秋水飞遁之法也甚是奇异,从外表看去,并不见有任何法器的模样,偏偏飞行之际,犹如闲庭信步,自在优游,竟然不落雷宁半步。
“道友不必讶异,此乃我心符宗特有的心符飞遁之法,虽说不如贵派云遁之法神妙无双,倒也颇有不凡之处。”徐秋水见雷宁脸色,立时闻弦歌而知雅意,主动开口解释道。
“心符飞遁之法?”听徐秋水说出,雷宁猛然想起,自己在栖霞峰藏经阁时确实读过此种飞遁之法的记叙,也不知是烟霞宗哪位长老所记,虽然叙述中语焉不详,但推崇之意却溢满字里行间,当初雷宁还甚觉不以为然,不想今日见到,果然非比寻常。
“道友心符飞遁之法大异常规,与我烟霞宗云遁之术各擅胜场,今日见到,只觉大开眼界。不知道友可愿交流一二,开我毛塞?”
“道友过谦了,在下本当请益才是。只是这心符飞遁乃是我宗秘传法诀,非本宗核心弟子不得传授,故而……”
“道友多虑了。我烟霞宗亦有此类规矩,不得宗门允许,一应法诀万万不敢轻传。在下之意只是交流一下飞遁技巧,个人心得,想必贵宗不会禁止吧。”雷宁不待徐秋水说完,便已明白他言下之意,匆忙截过话头解释道。
“若是如此,自当是求之不得。”徐秋水听得雷宁解释,大喜过望。他亦知道烟霞宗云遁之术神奇无比,早自渴慕,今日能够有幸得闻,自然是欣喜欲狂。
两人年纪相仿,性情相投,一番谈论下来,大有惺惺相惜之意。飞遁之际,便将各自宗派的飞遁技巧、个人心得,一一道来,又在心底与自己所学相互印证,雷宁只觉受益良多,看徐秋水眉飞色舞,当知他也是收获多多。
“呔!哪里来的娘娘腔,不知海天谷的规矩吗?竟然敢阻你家少谷主的云路。”一声尖利的呵斥突然不合时宜地响起,将正自沉浸在遁法感悟中的两人猛然惊醒。
雷宁两人闻声抬头,这才恍然发现原来不知何时两人竟已经来到一座巨型山谷的上方。山谷中遁光展动,不时有三三两两的修士进进出出,极是繁忙。
两人遁光正前方,正有一辆极为富丽堂皇的飞舟模样的法器悬空虚停,飞舟上男男女女立了数名修士,众星拱月般围了一名俊秀的年轻人,看其相貌虽然俊秀无比,但那颐指气使的嚣张气焰,却是让人生不起半点好感。
“好个不知死活的小子,竟然如此不长眼,还不赶紧给我家少谷主退开。”没等雷宁两人说话,飞舟上一名中年大汉已经骈指喝道。
徐秋雨看得一眼,似乎是认出了对面的修士,俊面微寒,对雷宁微一示意,两人便待避开。
“且慢。”飞舟之上那名俊秀的年轻人微微抬手,向着两人虚虚一点,尖声接道:“阻了小爷的云路,就这么退开,岂不是太过便宜你们?若不稍加薄惩,日后若是传了开去,什么阿猫阿狗都敢阻挡我海天谷的云路,海天谷岂不是要成为北俱芦洲的笑柄?”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左右环顾了一下周围慢慢围拢过来的一众修士,猛然高声接道:“若是将你这朵护身飞云献与小爷,小爷便饶过你等这遭。”
话音未落,周围修士尽皆脸色大变。法器对于一名修士来说,不啻于第二生命,怎么可能轻易交出,海天谷少谷主如此说法,摆明了不愿意轻易罢休。雷宁心中微微一寒,面上却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