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两人带头,其他士兵也陆续交出烟枪。有的从枕头底下摸出藏着的烟枪,有的从战壕的隐蔽处挖出来——短短一个时辰,王锐就统计出23支烟枪,比陈砚预估的还多5支。
“都拿到前面空地上来!”陈砚指着营地中央的空场,“今天,咱们当着全营的面,把这些烟枪砸了,让大家看看,咱们黔军,再也不当‘双枪兵’!”
士兵们抱着烟枪,陆续走到空场。林晚也带着医疗队和学生兵过来了,周明轩关掉电台,也凑了过来——大家都想见证这个时刻。陈砚站在空场中央,手里拿着一把铁锤,看着眼前的烟枪:有竹制的,有铜锅的,还有的烟杆上刻着花纹,显然是士兵们珍藏多年的“宝贝”。
“这些烟枪,害了咱们多少弟兄?”陈砚的声音响彻营地,“有的弟兄因为抽鸦片,把粮饷都换了烟膏,饿肚子;有的因为烟瘾犯了,上不了战场;还有的,因为长期抽鸦片,身体垮了,连枪都扛不动!今天砸了它们,就是砸掉咱们身上的‘软骨头’,以后咱们靠手里的汉阳造说话,不靠这破烟枪!”
说完,他举起铁锤,朝着最前面一支铜锅烟枪砸下去——“砰!”铜锅被砸得变形,烟杆断成两截。周围的士兵屏住呼吸,看着陈砚一下又一下砸向烟枪,竹制的烟杆碎裂,铜锅变形,23支烟枪很快变成一堆碎片,散落在空场上。
“好!砸得好!”赵铁柱第一个欢呼,士兵们也跟着鼓掌,有的甚至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们早就想戒鸦片,只是没勇气,现在陈砚帮他们断了念想,还承诺了双份粮,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林晚走到陈砚身边,递过一张纸条:“这是我查的草药方子,用蒲公英、金银花熬水,能缓解戒断反应的难受劲。咱们医疗棚可以每天煮一锅,给烟瘾重的弟兄喝。”
“好!”陈砚接过纸条,递给王锐,“你安排炊事兵,每天按方子煮草药水,保证每个戒断的弟兄都能喝到。”
周明轩也走过来,说:“营长,我可以用电台联系上海的贵州商会,看看能不能弄到些帮助戒断的西药,比如奎宁,说不定能管用。”
“辛苦你了。”陈砚点头,心里暖暖的——现在的营地,不再是之前的一盘散沙,有人管军事,有人管后勤,有人管医疗,还有人管通讯,大家都在为同一个目标努力。
就在这时,前沿哨卡传来枪声——是日军的侦察兵!陈砚脸色一变,对赵铁柱说:“带两个班,去看看情况,别让鬼子靠近!”
“俺这就去!”赵铁柱拿起汉阳造,带着士兵快步跑向前沿。没过多久,枪声就停了,赵铁柱提着一支日军步枪跑回来,兴奋地喊:“营长!俺们把鬼子的侦察兵打跑了,还缴获了一支三八大盖!”
士兵们围过来,看着那支崭新的三八大盖,眼里满是羡慕。陈砚接过步枪,检查了一下,说:“这枪比咱们的汉阳造好使,交给枪法最好的弟兄,以后用来打鬼子的狙击手!”
营地的气氛彻底活跃起来,之前因为鸦片带来的压抑一扫而空。吴老栓喝着林晚煮的草药水,说:“这水虽然苦,但喝了之后,心里不那么慌了,谢谢林大夫!”李娟则帮着王锐统计戒断士兵的名单,周明轩在调试电台,想尽快联系商会。
陈砚站在空场中央,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踏实了不少。鸦片这个“毒瘤”终于被清除,军心也彻底凝聚起来——这支曾经的“双枪营”,正在一步步变成能打硬仗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