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起身,恭敬地行礼:“是刚才听老师演示后学的。”
“不可能!”老者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失态,放缓语气,“我是说,你这琴音中,有已失传的《幽谷流泉》的韵味。《石上流泉》本就是后人据《幽谷流泉》残谱改编,但你刚才的演奏,竟有几分原曲的神韵!”
琴师闻言,急忙从琴台后走出,对老者深深一揖:“梅老,您怎么来了?”
被称作“梅老”的老者摆摆手,目光仍牢牢锁定在田恬身上:“小朋友,可否告知师承何人?”
田恬谦逊地低头:“家师闲云野鹤,不让我在外提及他的名讳。”
梅老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燃起更浓的兴趣:“那你可知,你方才演奏时,用了早已失传的‘寒泉指法’?”
这话一出,琴师倒吸一口凉气:“寒泉指法?就是《琴苑》中记载的,能以琴音模仿寒泉冷冽之感的指法?”
梅老点头,激动地指着田恬的右手:“你看他弹奏后的指尖,微微泛白,正是运功于指的迹象。这是内家功夫与琴艺结合的至高境界,自明末就已失传!”
祁樾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将田恬护在身后:“老先生,我伴侣只是随便弹弹,您是不是认错了?”
梅老这才注意到祁樾,却仍不肯放弃:“绝不会错!这指法,这意境,还有琴音中那若有若无的寒意...小朋友,你可愿随我学习古琴?我梅清音在古琴界还算有些名望,若能收你为徒,必倾囊相授!”
周围懂行的人纷纷发出惊呼。梅清音——当代古琴界的泰斗,国家非遗传承人,多少豪门显贵想拜入他门下而不可得,如今竟主动要收一个年轻人为徒?
张导在镜头外激动得直搓手,这绝对是本期最大的爆点!
田恬却依旧平静,他微微躬身:“多谢梅老厚爱,但我已有师承,不敢另投他门。”
梅老急道:“我不让你改换门庭,只求你能继承我的琴学。你这样的天赋,不专研琴道实在太可惜了!”
田恬看了眼身旁的祁樾和嘟嘟,温和却坚定地摇头:“抱歉,梅老。琴艺于我,只是修身养性的途径之一。我更想陪伴家人,过简单的生活。”
梅老还要再劝,田恬却忽然道:“不过,若梅老不嫌弃,我倒是记得《幽谷流泉》的全谱。”
“什么?”梅老手中的竹杖“啪”地落地,“你、你说你记得全谱?”
田恬点头:“若梅老有兴趣,我可以将琴谱写给您。”
梅清音激动得老泪纵横,握住田恬的手:“好、好!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听到《幽谷流泉》重见天日!”
接下来的考核,结果已经毫无悬念。田恬组再次获得第一,但此刻已经没人在意积分了。
任务结束后,梅老亲自将田恬一家送到清音阁外,再三叮嘱:“小友,他日若改变主意,随时来梅宅找我。你对古琴的理解,远非常人可及。”
离开清音阁,祁樾轻声问田恬:“你真的记得那首失传的古曲?”
田恬微笑:“师父教过。他说琴剑同源,皆需心静。寒冰内力运转时的那种清冷心境,与《幽谷流泉》的意境最为契合。”
他回头望了一眼渐行渐远的清音阁,轻声道:“这座古城里,藏着太多与师门相关的东西。我有种预感,我们还会遇到更多故人旧事。”
祁樾握紧他的手:“无论如何,我和嘟嘟都会陪着你。”
夕阳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青石板上交织在一起,仿佛预示着这段古城之旅,才刚刚揭开神秘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