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见的。”李厨娘叹了口气,塞给他两个热腾腾的灵馒头,“拿去,补补身子。”
他接过,咬了一口,边走边嚼,腮帮子鼓得像只仓鼠。
回到屋前,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祖师殿的方向。破妄瞳再次启动,视野中,一道极淡的灵力细线从大殿某处延伸而出,钻入地下,一路通向山门西侧。
“果然是活阵。”他低声自语,“还能远程传信……啧,这年头连祖师爷都被装了监听符。”
他摸了摸眼皮,清凉感仍在,但已不如刚获得时强烈。他知道这种能力不能滥用,否则容易反噬神识。
“得省着点用。”他喃喃道,“以后打架还得靠脑子,不能全指望这对金睛火眼。”
正想着,远处传来一阵铃铛轻响。他心头一跳,下意识朝声音来源望去——却只见一只野猫窜过墙头,尾巴上不知怎么缠了串银饰,叮叮当当跑远了。
“吓我一跳。”他拍了拍胸口,“还以为那狐狸精醒了,跑来讨债。”
他推开房门,把空桶放在角落,又从怀里掏出那块破布,摊在桌上。破妄瞳微启,布料纤维间残留着一丝极淡的魔气痕迹,与底座暗格中的木符完全一致。
“这不是赵无极的手笔。”他眯起眼,“他没这本事布阵,背后另有高人……而且,目标不是我。”
他想到岑晚狐昏迷前的模样,红衣染血,银铃黯淡。风清扬盯她很久了,而这块木符上的符文,明显是用来定位血脉气息的引子。
“想抓她?”他冷笑一声,“等我先把你们的老巢掀了再说。”
他收起布条,躺上床铺,四仰八叉地摊开,闭眼假寐。脑子里却在盘算今晚的计划。
“先断线。”他心想,“那条地下灵力通道,得想办法截了。不然我刚撬开盒子,人家就在那边举着刀等着。”
他忽然睁开眼,看向腰间的酒葫芦。里面藏着虚空石和一堆签到攒下的宝贝,但他现在不能用。一旦动用高级法宝,立刻会引起高层注意。
“得靠巧劲。”他嘀咕,“就像上次用泻灵丹治赵无极——表面看他拉得满地找牙,其实是我偷偷换了他养气丹。”
他越想越乐,忍不住笑出声来。
门外忽有脚步声靠近,他立刻闭眼,呼吸放缓,装出疲惫入睡的样子。
门被推开一条缝,一道目光扫进来,停留片刻,又悄然退去。
他没睁眼,只是嘴角微微翘起。
“来查岗了?回去告诉你们师兄,就说江小道累瘫了,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等脚步彻底消失,他才缓缓坐起,活动了下手腕。
“今晚子时,”他轻声道,“我不当杂役了,当一回开锁匠。”
他站起身,走到桌前,蘸着茶水在桌上画出祖师殿布局图,重点标出七处阵眼和地下灵力通道走向。
然后,他拿起一根筷子,在主像底座位置轻轻一点。
“谁说擦雕像就没收获?”他笑着,“这可是我干过最有油水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