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规第一条,证据确凿方可定罪。”长老打断他,“你现在拿不出人证物证,连刻刀都不匹配,就想废人修为?青玄门什么时候成了你家私宅?”
话音落地,屋里安静得连根针掉都能听见。
江小道低头站着,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哭,其实是在憋笑。
他心里乐开了花:**好家伙,我昨夜闭眼无聊,随手拿刻刀划拉的涂鸦,竟真被人当宝供起来了?**
赵无极咬牙切齿,却不敢再争,只得抱拳告退。
临走前,他回头盯了江小道一眼,那眼神恨不得把他钉在墙上,剥皮抽筋。
门关上后,江小道缓缓抬头,嘴角翘得快咧到耳根。
他走到墙边,盯着那块最歪的木牌看了会儿。上面的字歪得像蚯蚓爬,刀痕深浅不一,明显是闭着眼瞎划的产物。
“赵师兄啊赵师兄,”他低声嘀咕,“你算计我十回,不如我打个盹的功夫。”
他伸手摸了摸木牌边缘,指尖传来一丝粗糙的触感。
这东西本是他昨晚筹划夜探计划时,顺手拿刻刀在废木片上瞎划的消遣。没想到今早竟真被人当成“罪证”摆了出来,还闹出这么大动静。
“看来以后得多准备点废料。”他嘿嘿一笑,“说不定哪天还能凑个‘赵无极语录’专题展。”
他转身想去倒杯茶压压惊,刚迈出一步,忽听外头又有脚步声逼近。
他立刻收住笑,脸上换上委屈巴巴的表情,一屁股坐在床沿,低头抠脚,仿佛刚才那场风波跟他毫无关系。
门被推开一条缝,一名巡逻弟子探头看了看,嘀咕一句:“真惨,住这种地方还得背黑锅。”
说完就走了。
江小道抬起头,冲着门口无声笑了笑,然后慢悠悠起身,走到桌边,从抽屉深处摸出一块新木片和一把磨得发亮的小刀。
他坐下,闭上眼,手腕轻动。
刀尖在木片上沙沙作响,像是春蚕啃叶。
片刻后,他睁开眼,举起木牌看了看。
上面赫然写着:“赵无极昨晚偷穿我裤子,还没洗。”
他满意地点点头,顺手把木牌塞进床底一堆杂物里。
“留着,以后搞展览用。”他自言自语。
外头日头渐斜,光影从窗缝移到了墙角。
江小道重新躺回床上,四仰八叉,一条腿翘上床沿,嘴里哼着不着调的小曲。
他闭上眼,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今晚子时怎么去截那条地下灵力通道。
正想着,门外又响起脚步声,这次更急,像是有人一路小跑过来。
门被猛地拉开。
王二狗喘着粗气站在门口,胖脸通红,手里攥着一张油乎乎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