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极没答，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

“因为啊——”江小道俯下身，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我最讨厌别人偷偷摸摸搞小动作。你看我多光明磊落，打架前还会提醒你‘咱们继续’。”

他直起身，拍拍裤子：“你说你要做鬼也不放过我？可你看，连鬼都上不了台。”

赵无极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像是被堵住了呼吸。他想站起来，腿却抖得撑不住身体，一屁股跌坐回地上。

江小道环顾四周，见长老们神色各异，有的震惊，有的忌惮，有的已经开始低声传音商议。他也不急，反而伸手摸了摸腰间的破酒葫芦，仰头灌了一口。

“嗝——”他打了个酒嗝，抹了抹嘴，“说实话，这符咒虽然差劲，但至少让我知道一件事。”

他目光重新落回赵无极身上，笑意不减：“你真的跟魔修有交易。而且……不止一次吧？”

赵无极猛地抬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江小道笑了：“我就说嘛，一个大师兄，哪来那么多灵石去买这种级别的符？除非……有人在背后供你。”

他这话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刀，插进了赵无极最后的防线。

“你胡说！”赵无极嘶吼，“我没有！那是我自己炼的！是我闭关三年……”

“三年？”江小道打断他，“你三年前还在偷厨房的腊肉被抓包，罚扫三个月厕所。那时候你连符纸都买不起，现在倒能弄到禁制级魔符了？”

他摇摇头，一脸惋惜：“师兄，你撒谎都不打草稿。要不这样，咱俩换个身份？你去当杂役，我来当你师兄，保证比你现在混得体面。”

赵无极嘴唇哆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江小道叹了口气，转身面向长老席，双手一摊：“各位长老，证据链这不就齐了吗？玉简录音、暗器伤人、魔修符咒……三项加起来，够不够写份逐出师门申请书？”

主位上的白须长老还没开口，旁边一位中年长老已沉声道：“此子行为逾矩，确应严查！”

另一人附和：“魔修勾结非同小可，必须立刻收押审问！”

赵无极浑身一颤，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他抬头看向江小道，眼中不再是愤怒，而是彻彻底底的怨毒。

“你赢了。”他声音沙哑，“江小道，你今天能站在这里羞辱我，明天就会有人把你踩进泥里。”

江小道耸耸肩：“行啊，等那人来了，记得让他带点瓜子，咱们边嗑边聊。”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却又停住脚，回头看了眼赵无极：“对了，你刚才咬破的舌头，建议含点冰片。不然一会儿肿得说不出话，待会儿审讯时可就麻烦了。”

赵无极瞪着他，嘴角抽搐，却连一句狠话都挤不出来。

江小道笑了笑，抬脚朝擂台边缘走去。风吹起他的乱发，酒葫芦轻轻晃荡。

他刚迈出一步，忽然眉头一皱，像是想起了什么。

“哎。”他停下，转过身，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展开看了看，“差点忘了，你上周五借王二狗的五十颗灵石，到现在还没还。人家胖子天天念叨，我都替他不好意思。”

他把纸条揉成一团，扔向赵无极。

纸团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轻轻落在对方膝盖上。

赵无极低头看着那团纸，手指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