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厨娘站在擂台边，双手握拳，指节发白。她没说话，但眼神像刀子一样扎在那些低头不语的长老身上。

赵无极终于撑不住了。他整个人往后一倒，靠在石栏上，呼吸急促，眼神涣散。执法弟子想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那晚风清扬亲自烧了契约……留影术早该失效……厨房的监控玉符也被我毁了……怎么会……怎么还会有人记得这些事……”

“你说错了。”江小道插嘴，“不是‘有人记得’，是你忘了——有些人就算脏了手，也不会闭嘴；有些人就算胖得走不动，也会为你冲上擂台。”

他弯腰，从王二狗手里接过那块还在发热的留影石，轻轻吹了口气。

石头表面浮现出一行小字：**签到奖励·一次性留影复刻（昨日于漏雨杂物间）**

“你说这东西是废品？”江小道笑着摇头，“我本来还真这么想。可后来一琢磨，既然能照出十年前烧掉的纸，那昨夜厨房的事，自然也能录下来。”

他把石头往地上一扔，啪地碎成几块。

“反正证据也交了，留着也是占地方。”

王二狗抽了抽鼻子，忽然咧嘴笑了，虽然脸上还挂着泪，但那笑容亮得像是刚啃完一整只红烧灵猪。

李厨娘走上前，从围裙兜里掏出一块油纸包，塞进他手里：“喏，刚出炉的灵肉包子，趁热吃。”

王二狗愣住：“您不是说今晚不给我红烧灵肉吗？”

“那是昨天的事。”李厨娘哼了一声，“今天你配。”

台下传来一阵低笑，气氛稍稍松动。

可就在笑声刚起时，赵无极突然抬头，眼睛赤红，像是要把所有人烧穿。

“你们以为这就完了？”他声音沙哑，“江小道，你以为你赢了？你不过是个杂役，靠着些歪门邪道爬上来，迟早会被碾成灰！我背后的人——”

“你背后的人？”江小道打断他，歪头一笑，“你是说风清扬吗？”

赵无极猛地闭嘴，脸色骤变。

江小道却不急，慢悠悠从酒葫芦里灌了一口，咂咂嘴：“顺便替我告诉他，下次让人下毒，别挑厨房后巷。那儿风水不好，容易招是非。”

他说完，把葫芦塞好，挂在腰间。

王二狗抱着灵猪，站在他身旁，李厨娘站在擂台边缘，执法弟子手持袖扣退下，长老们陷入沉默。

江小道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站着，目光落在赵无极身上，像在看一场已经落幕的闹剧。

赵无极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最终只是干呕了一声，嘴角溢出一丝白沫。

他的手垂了下来，指尖在地上划出一道短短的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