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这学长可是对自己颜值百分百自信，还扬言有他当门面，能让公司业绩提升200%。
胡翰林有些讪讪，挠了挠眉骨，嘿嘿一笑：“还不是业务工资高嘛。不过您放心，我就是下班以后才在国际贸易网站上找客户，没有比我强的前台上岗，我绝对勤勤恳恳坚守在岗位上！”
“老板请放心。”胡翰林一脸严肃认真。
煞有介事的模样逗得林默忍俊不禁，拍了拍他肩膀：“行，周浩的朋友，我信得过。说说，什么品牌让你这么兴奋？”
胡翰林立刻献宝似的掏出手机，点开页面：“您看，欧洲的新能源新贵，成立五年，技术绝对前沿！但一直没进国内市场。现在想通过咱们平台找代理商。”
“在国内知道的人很少，可科技实力遥遥领先，若是引进国内，一定会引起不小的轰动。”
林默接过手机扫了一眼，又拿起自己的平板，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调出一个全英文的专业网站。
浏览了好一会儿，才笑着说道：“这家公司不错，在国际上，以及国内，风评都都很。”
“真的？！”胡翰林眼睛瞪得溜圆，满脸不可思议，“您…您看的什么神仙资料？这么快就能下结论？”
“没这点能力，还怎么开公司。”林默笑道。
“哎呀，早知道我这两天就不用夜不能寐了。”胡翰林一拍大腿，“我就担心这公司说的这么牛，实际是炒作。可听说欧洲公司给的佣金都极高，不想错过。”
“对了，他们说近期会派人来公司洽谈，再邀请咱们去一趟欧洲，参观他们的工厂。”
“您能去吗？”
林默刚要张口答应，又停住。
他倒是想去，学姐这一关有点难啊。
从俄国回来的时候，学姐就表明不允许自己再出国。
迎上胡翰林满是期待的目光，林默压下心头的跃跃欲试，面上不动声色：“你先跟欧洲那边把沟通细节敲定，至于我这边…”
他顿了顿，语气沉稳，“我安排一下。”
“好嘞，我先出去了。”胡翰林掩饰不住的激动，连忙跑出去联系对方。
门一关，林默掐着腰，在办公室来回走。
生意是要做的，关键怎么安抚学姐？
出国这种事情，出卖色相行不行啊？
“嗡…嗡…”林默正绞尽脑汁想办法，放在桌上的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一个没有存储的陌生号码，归属地显示未知。
林默蹙眉，带着疑虑接起：“你好。”
“你好，林默。”手机对面传来一个清润的中年女人声音，“我是苏清歌的母亲。”
林默一惊，带着恭敬道：“您好，伯母。”
学姐母亲，不是很多年没出现过？
怎么会给他打电话？
不会是诈骗吧？
电话那头的女声依旧清润温和，却带着一种无形的距离感和不容置疑的份量：“林默，我希望能单独见你一面，不要告诉清歌。”
“抱歉，我从不对学姐隐瞒任何事情。”林默沉声道。
“那不妨告诉你，清歌有很严重的心里障碍疾病，长期吃药，若是我告诉他，你知道了她的病情，一定会加重她的病情，轻则自残，重则精神崩溃，神志不清。”女人声音清淡，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
“还有，今天她会启程去国外接受心理治疗，每年都会去，你可以确认我的话，是否真实。”
林默只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窜上头顶！
这人真是学姐的母亲？怎么会用这种事情威胁他?甚至威胁学姐？
“你到底是谁，您的目的是什么？”林默的声音不自觉地绷紧了。
学姐早上送他来公司的时候，还说中午要接他一起吃饭。
语气神态哪有一丝异常？心理治疗？长期服药？
不对！
林默脑中突然想起，偶尔看到苏清歌身边印着L的药瓶。
他问过是什么药，学姐只说是治疗睡眠的。
可他们两人同居之后，再也没见学姐吃过，他意外是学姐睡眠质量好了。
难道是不想让他知道？
“我只希望我的女儿不要重蹈覆辙，再次陷入无边的黑暗，而你，很有可能，让她再次发疯。”女人毫不留情的说道。
“我凭什么相信您真的是学姐的母亲，凭什么相信你的话？”林默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反问。
对方没有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
几秒钟后，林默手机屏幕再次亮起，一张照片跳了出来。
林默的目光刚触及画面，便如遭雷击！双腿一软，“咚”的一声重重跌坐在椅子上，连呼吸都停滞了！
照片上十岁左右的女童，背后布满了狰狞交错的鞭痕，皮开肉绽，触目惊心。
直挺挺跪在地上，回头看向镜头。
目光毫无波动，像是一个假人。
那张脸，赫然就是年幼的苏清歌。
这些鞭痕跟他看到的，早已浅淡的鞭痕重叠。
巨大的悲恸和愤怒瞬间冲垮了林默，他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喃喃道：“怎么会？她怎么会受这样的伤？”
对面发了一条短信：清歌会离开两天。你也只有两天时间。独自来法国见我。否则，她将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林默撑着桌子霍然站起，揉了揉眼睛，大步跑出去，“胡翰林！胡翰林！”
“老板？”胡翰林连忙跑出来，一脸讶异看着张皇失措的林默。
“给我订一张今天下午到法国的机票，快！”林默几乎是吼出来的。
胡翰林举着手机，“是要去谈这笔订单？这么快就去？需要安排人跟你一起吗？”
“不用！我一个人！”林默语速飞快，脚步不停，“告诉周浩，帮我照看两天！公司一切照旧！有急事找他！”
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在楼梯拐角。
“哎？”胡翰林还想问什么。
只见林默等不及电梯，转身冲向步梯。
林默边下楼边拨打苏清歌的手机。
心脏“砰砰”直跳。
“怎么了？想我了吗？”不知道电话响了多久，对面才传出慵懒清冷的嗓音。
林默猛地停住脚步，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说不出话。
“林默？”苏清歌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疑惑。
“嗯，想你了。”林默快速说道，想掩盖异常的声音。
听筒里传来一声极轻的低笑，“最近嘴巴怎么这么甜呢？”
“不过，有个噩耗要告诉你。”苏清歌她话锋一转，语气里染上一丝无奈，“我临时出趟国，明晚回来。”
轰——！
林默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世界瞬间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