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掌心的血刚落地,那一个“停”字还没散开,他就抬脚踩了上去。
血迹被碾进石缝,像被吞掉了一样。
药老蹲在墙边,手里捏着半块青铜片,翻来覆去地看。
幽若靠在门框上,指尖夹着一张黑符,眼神没离开过陈默。
“你真打算不用系统了?”药老开口。
声音很轻,但在这条密道里,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楚。
陈默没回答。
他从怀里掏出一本薄册子,封面是暗褐色的皮,边缘磨损得厉害,像是埋在土里挖出来的。
这是他在裂颅者尸体旁找到的。
当时它藏在一块碎石板
“这东西。”陈默把秘籍放在地上,“不像是魔族的功法,也不像修真界的典籍。”
药老凑近看了一眼:“没字?”
“表面没字。”陈默说,“但我刚才用天机盘扫了一下,里面有三层加密。”
幽若走过来,蹲下,把黑符贴在秘籍一角。
符纸微微颤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有活阵。”她说,“不是死物。”
陈默点头。
他已经试过用灵力注入,结果反噬回来,震得指尖发麻。
这不是普通的封印,是会反击的防御机制。
“现在不能推演。”他说,“系统一旦启动,假信号源就会暴露。”
“我们得靠脑子解。”
药老哼了一声:“你什么时候开始信人工破解了?以前不是通宵刷小说都能涨修为吗?”
“那是以前。”陈默盯着秘籍,“现在每一步都可能是陷阱。”
幽若忽然伸手,按在秘籍中央。
她的手指微动,像是在画某种符文。
三秒后,秘籍表面浮出一道细线,像裂痕,又像文字的笔画。
“逆向触阵。”她说,“我用魔教的老法子试了一下,它回应了。”
药老眯眼:“你能读?”
“不能。”幽若摇头,“但它认我的手法。这种加密方式,和三百年前‘锁魂盟’用的一样。”
陈默心头一跳。
锁魂盟——那个传说中试图连接高维却被反噬灭门的组织。
他们的技术,早就失传了。
“说明这本书的年代不对。”他说,“至少不是现在的东西。”
药老冷笑:“所以你是说,有人把三百年前的东西,塞进了魔族的据点?”
“或者。”陈默低声,“魔族一直在用这个东西。”
三人沉默。
空气变得沉重。
陈默伸手,慢慢翻开秘籍第一页。
那道裂痕一样的纹路突然亮起,泛出暗红色的光。
光在空中扭曲,拼成一行字:
【重启协议·第一阶段已激活】
药老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玩意儿是活的!”
幽若立刻甩出三张黑符,呈三角形封住秘籍四周。
符纸燃起黑火,把红光压了回去。
“它在往外传信息。”她说,“刚才那句话,不是给我们看的。”
陈默反应极快:“是广播。”
“它在通知某个地方——计划开始了。”
药老脸色变了:“什么计划?”
陈默没说话。
他盯着那行字消失的地方,脑子里飞快回放之前的情报。
白衣人、钟声、系统主机、药王谷的井……
所有线索都在指向一件事。
“他们在重启‘终焉协议’。”他说,“不是为了毁灭九域。”
“是为了打开通道。”
幽若皱眉:“通往哪?”
“高维。”陈默说,“就像‘钟鸣计划’想做的那样。”
药老咬牙:“可那实验失败了!所有人都疯了!”
“也许这次不一样。”陈默指着秘籍,“他们找到了新的载体。”
“谁?”
“我。”
空气一下子静了。
药老瞪着他:“你说你是容器?”
“不然呢?”陈默冷笑,“为什么系统会选我?为什么‘过去的我’能给我传讯?为什么每一次推演,都在往我身体里灌数据?”
幽若忽然伸手,按在他手腕上。
她的神识探进去一瞬,立刻收回。
“你的经脉里有东西。”她说,“不是灵力,也不是毒素。”
“像代码。”
陈默早知道了。
掌心的裂痕不是伤,是接口。
他深吸一口气:“现在问题来了——这本秘籍,到底是魔族的武器,还是……钥匙?”
药老看着秘籍:“你能打开它吗?不用系统。”
“可以。”陈默说,“但需要你们配合。”
“说。”
“幽若,继续用黑符压制它的外泄信号。”
“药老,你懂古阵法,帮我解析第二层加密的结构。”
“我要手动破解第三层。”
药老皱眉:“你知道手动破解要多久?”
“不知道。”陈默说,“但我知道,如果我们不看里面的内容,等魔族完成第一阶段,我们就全完了。”
幽若没废话,立刻动手。
三张新符贴在秘籍四角,黑火重新燃起。
药老从袖子里掏出一支青铜笔,蘸了点血,在地上画起阵图。
那是古锁魂盟的破译阵,失传已久,但他年轻时偷学过一点。
陈默闭眼,开始回忆。
不是用系统推演,而是靠脑子想。
他把之前看到的所有符号、结构、能量流向,全部在脑海里重建。
像拼图。
一块一块,对位置。
十分钟过去。
秘籍的红光被压到只剩一丝,像快断的线。
药老的阵图画好了。
“第二层是双螺旋嵌套,解码需要两个同步输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