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羽星内部的景象令所有人屏息。

悬浮的城市在流光溢彩的能量场中缓缓旋转，熟悉的建筑与陌生的科技奇观交织。苏杭市的断壁残垣在这里完好如初，漱泠市的商贸大厦顶端盛开着发光的水晶花。无数小型飞行器在城市间穿梭，宛如星河中的游鱼。

这些都是...全息投影吗？莱拉难以置信地伸手，指尖却触到了真实的墙壁。

不，都是真实的。杜青鸾的声音带着敬畏，金羽星用戴森球收集的能量，将人类文明最精华的部分物质重组了。

那个温和的声音再次在他们脑海中回响：观察者们，你们通过了考验。现在，你们有权知晓真相。

周围的景象突然变化，他们站在了一个纯白色的圆形大厅中央。一个光影构成的人形缓缓浮现，它的面容在不断变化，时男时女，时老时少。

我是金羽星意识的分身，你们可以叫我守夜人

守夜人挥手间展现出一幅宇宙星图，其中标注着无数个闪烁的光点。

每个光点都是一个像金羽星这样的文明方舟。我们的使命是在宇宙周期性的大过滤器中保存文明的火种。

沈知榆敏锐地注意到：周期性？所以世界末日是...必然的？

就像季节更替。守夜人点头，当文明发展到某个临界点，就必须进入方舟，等待下一个周期的开始。

杜逢泽感受着体内神格之力的躁动：那为什么要有病毒？为什么要有战争和牺牲？

筛选与进化。守夜人的目光扫过每个人，不是所有人都适合进入新纪元。病毒测试的是肉体适应性，战争考验的是精神韧性，而神格...它看向杜逢泽，衡量的是灵魂的潜力。

萨耶尔冷笑：就为了这个，让无数人死去？

在百分之九十九的平行现实中，人类已经全员灭绝。守夜人平静地回答，在这里，我们至少拯救了百分之一。

封冉的笔记本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书页自动翻动，最终停在一页空白处。新的文字正在缓缓浮现：

当被拯救成为囚禁，当前路已成牢笼，叛逆便是唯一的救赎。

杜逢泽体内的神格之力与这段话产生强烈共鸣。他明白了——九天圣君的传承，从来不是为了顺从，而是为了打破轮回。

我们拒绝。杜逢泽的声音在白色大厅中回荡，人类不需要被圈养在精致的笼子里，哪怕这个笼子被称为方舟。

守夜人的光影微微晃动：你知道拒绝意味着什么吗？你们将失去永生的机会，重新面对宇宙的残酷。

那就面对吧。萨耶尔站到杜逢泽身边，血色能量在周身流转，至少那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