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根本不是什么激进的研究者,她是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实验体!她是债癌最初的“母床”!她后期所有的研究,或许都是在自身已成为容器的绝境下,被迫进行的挣扎与探索!
观测界面在短暂的死寂后,爆发出前所未有的信息洪流。恐慌、愤怒、难以置信的情绪几乎要冲垮系统。
““是祝由!是他把债癌注入凌霜体内的!””
““注射器上有晏长河的签名!他真的是帮凶!””
““凌霜是受害者!她一直被蒙在鼓里?!””
““这是什么人间惨剧!!””
““关键帧!调取关键帧!放大注射器标签!分析凌霜身上的孢芽生长数据!””
几乎在呼声响起的同时,观测界面系统已经自动响应。那决定性的几帧画面被单独提取、高亮、逐帧放大、进行增强处理。注射器末端那写着“晏长河”赠予字样的标签变得无比清晰;凌霜右胸孢芽萌发、生长的过程被放慢,其能量频谱与如今蔓延的债癌孢子进行着高速比对,匹配度高达99.8%!
铁证如山!
这已不再是简单的实验事故或理念分歧,而是一场始于背叛、欺骗与禁忌人体实验的惊天阴谋!凌霜的悲剧,债癌的爆发,乃至如今这笼罩全球的母体危机,其最黑暗的源头,直指祝由,而晏临霄的父亲晏长河,也在这源头中,扮演了极其不光彩的角色!
晏临霄的身体微微摇晃,春骸义眼传来的不再是剧痛,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他一直试图寻找父亲行为背后的苦衷,哪怕只是一丝一毫。可眼前这铁一般的证据,那贴在注入致命孢子注射器上的、属于父亲的标签,像是一记最响亮的耳光,将他所有的侥幸与期盼扇得粉碎。
沈爻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樱刃,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她看着影像中师姐那苍白痛苦的面容,想到她后来独自承担起研究、最终可能洞悉部分真相时的绝望,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涌上心头。祝由的行为,不仅亵渎了爱情,更践踏了同门之谊,将师姐变成了他疯狂计划的祭品!
“数据……这录像会不会是伪造的?”她几乎是本能地提出质疑,不愿相信这过于残酷的真相,也为晏临霄寻找着最后一丝微弱的可能性。毕竟,在这数据与因果都能被操控的世界,伪造一份指向明确的“铁证”并非不可能。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那株庞大的债癌母体,仿佛被“录像铁证”的公布彻底激怒,又或是终于积蓄够了力量,猛地爆发出一股席卷天地的恐怖能量波动!
它冠顶那枚最大的、嵌着凌霜芯片的花苞,花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地、坚定地……向外舒展!
一股更加宏大、更加冰冷的意念,伴随着花苞的绽放,如同宣告末日的钟声,再次响彻在每一个生灵的意识深处:
“花开……因果重订……最终清偿……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