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线索似乎都断了的时候,我们的法医在尸检中有了一个关键发现。”他翻到尸检报告部分,指着一张特写照片,“在死者右肩锁骨下方,发现了一个极其微小、直径不足1厘米的齿印。齿印边缘有些模糊,周围皮肤只有轻微红肿,像是被人在极度控制力道的情况下咬下的。在当时,这成了我们唯一可能指向凶手的直接物证。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当年的无奈和痛惜:“法医尽了最大努力提取样本,但七年前的技术条件有限,我们只能对齿印的形态进行简单的绘图和测量记录,无法提取到有效的DNA进行比对,也无法进行如今这样精准的三维特征重建。”
“然而,悲剧并没有结束。”负责人的声音更加沉重,“仅仅过了半个月,在7月1日,开发区的‘锦绣花园’小区,发生了第二起案件。受害者是李娟,32岁,一位外资企业的白领,同样是独居。她是在晚上加班回家途中,被凶手尾随至家中作案。”
他拿起第二份卷宗,展示里面的照片:“作案手法如出一辙——现场被清理得一尘不染,门窗完好。而在尸检中,我们的法医在李娟的左胸外侧,再次发现了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齿印!”他的手指重重地点在照片上,“大小、形态,尤其是左侧第二枚臼齿那个独特的缺损特征,与张敏身上的齿印完全吻合!”
他抬起头,看向谭果和李灿,一字一句地说道:“当时我们就确认了——是同一个连环凶手!”
南市负责人的话语中带着沉重的不甘与深深的责任感。他攥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确认是连环凶手后,我们投入了前所未有的警力,在全市范围内进行了大规模的排查、布控,尤其是针对有牙科就诊记录、行为异常的人员,几乎是不眠不休……
但是,那个凶手,就像他出现时一样诡异,彻底人间蒸发了!再也没有作过案,没有留下任何新的线索。这件案子,就成了我们南市公安局一块搬不动、绕不开的心病,压在所有知情人心里七年了!”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谭果和李灿,那眼神里混合着多年的压抑和重新燃起的决心:“没想到,时隔七年,这个恶魔竟然在你们海市再次出现了!这次,我们两地联手,无论如何,一定要把他揪出来!绝不能再让他像七年前那样,从我们眼皮子底下消失!”
感受到南市同行那份沉重而真挚的期盼,谭果和李灿的神情也变得更加坚毅。谭果重重点头,代表海丰支队表态:“您放心!这次我们掌握了更先进的技术,也有了更明确的物证方向。我们海丰支队一定全力以赴,与南市的同志们紧密协作,信息共享,绝不会再让这个祸害逃脱法律制裁!”
“好!”南市负责人用力拍了拍谭果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没有更多的时间感慨,谭果和李灿立刻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他们与南市的同事一起,开始仔细翻阅那厚重的卷宗。
他们将关键的案件报告、尸检记录(特别是齿印的原始绘图和照片)、现场勘查摘要以及当年所有排查过的重点人员名单等信息,通过安全的内部系统,逐一扫描、加密,传输回海丰支队的数据库。
......
午餐在轻松的氛围中结束。司洵洲结了账,和林薇一起走出餐厅。
“洲洲,你就别送我啦,”林薇体贴地说,指了指不远处的出租车停靠点,“你直接回支队忙吧。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正好中午回家睡个午觉,下午还要去剧院和芳姐商量下一场演出编排的事呢。”
司洵洲抬腕看了看表,心里确实还记挂着杨莉案的进展,尤其是等待南市那边的资料和凶手DNA在数据库里的比对结果。
他点了点头,但还是不放心地叮嘱:“那好吧,你自己一定注意安全。最近……咱们那片小区不太平,你到家后就把门反锁好,不是熟悉的人,绝对不要开门。”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示意了一下,“我给你手机装的定位和一键报警功能记得吗?遇到任何你觉得不对劲的情况,不要犹豫,立刻长按屏幕,我会马上收到警报,附近的巡逻警力也会第一时间赶过去。”
林薇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心里甜甜的,又觉得他有点过度谨慎,笑着晃了晃他的手臂:“知道啦,我的司大警官!你都说过好多遍啦,我记着呢!放心,我可是很机灵的!”
说完,她踮起脚尖,快速地在司洵洲脸颊上亲了一下,留下一个带着淡淡香气的吻,然后才转身,步履轻快地朝着出租车走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司洵洲站在原地,一直目送着那辆出租车汇入车流,直到看不见了,才缓缓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