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玉:“少爷,您要的砒霜买来了。”
春娘心尖一颤,失声道:“砒霜?!”
沈堂笑容阴沉沉的,“春娘别怕,砒霜,不是给你用的。珏玉,你去厨房准备一碗燕窝,将砒霜放进去,送去给司马铃,就说是我感念她的日夜操劳。”
“是。”珏玉领命去了。
春娘神色复杂地看着沈堂。
假如没有她的出现,沈堂和司马铃仍旧恩爱如夫妻。
沈堂怎能对旧情人这般狠心?
砒霜剧毒,死得也极其痛苦。
沈堂有一下没一下摸着春娘的头发,眼中写满了杀意。
他沦为太监,全是司马铃的错。
他怎能容许司马铃这个罪魁祸首活在世上逍遥快活?
假如是春娘害的他,他或许也会如此做吧。
“嘶!疼!”
沈堂这才发现,自己用力拽了把春娘的头发。
他忙松开力道,“我不是故意的。”
“妾身知道。”
当天夜里,侯府闹了起来。
司马铃留下一封书信,和马夫私奔了。
沈堂派出人去悄悄寻找。
司马家的人来闹,看到司马铃字迹的书信,都偃旗息鼓了。
自知理亏,便不再过问司马铃的下落。
沈堂装模作样地派人去寻找司马铃,真正的司马铃,早就被埋在土里,日渐腐烂了。
沈堂成太监后,害怕人多的地方,衙门里的官都辞了,整日躲在房里,怕被外人发现自己已成太监的事。
这可将沈老夫人和沈侯爷气得够呛。
可两人说破了嘴皮子,都没说服沈堂出门。
沈堂不愿出门,沈妩倒是觉得耳边清净了不少。
沈堂这个随时能引燃的炮仗,终于被浸泡水中,成了哑炮。
天黑后,没了客人,香铺便关门了。
沈妩正要去关后院的门,突然发现门口站着一人。
借着院子里的烛光辨认了一会,她有些惊讶:“顾大人?”
此时的顾骏,脱下官服,一身浅蓝长袍,添了几分儒雅。
然后俊朗的五官依旧冷肃。
看人时眼神犀利,好似在看犯人。
沈妩探出脑袋,看了看四周,“这儿没人闹事,顾大人怎么过来了?”
顾骏眯起眼,咬字格外清晰:“是你让我得空了来尝一尝张姨的手艺。”
沈妩:“……”
她不过是客套了两句,顾骏还当真了?
顾骏扬眉,“不欢迎?”
沈妩:“没没有。”
这时,张姨走了过来,“咦?这不是顾大人吗?阿妩,怎么不让顾大人进来?今日我熬了鲜笋老鸭汤,顾大人来尝一尝。”
沈妩侧开身子,“顾大人请进。”
顾骏抬步走了进去,越过沈妩时,侧头看了她一眼。
也看出了她并不是真心欢迎自己。
那又如何呢?
张姨殷勤地招呼顾骏进去,又唤来了阿昀,让阿昀陪顾骏说话。
毕竟整个铺子里,算得上是男人的只有阿昀,沈砚礼顶多算男孩。
阿昀才习武归来,带着一头的汗水。
他道:“顾大人功夫如何?”
顾骏提起警惕心。
这是在试探他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