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玉毛骨悚然:“我才不要,我一定不能说漏嘴!但为何单单要瞒着沈姐姐呢?”
她想不明白,更不敢去问萧恒。
只能给自己洗脑,她不知道萧恒就是当今陛下。
没一会,听到院子外响起的两道脚步声,两小只立刻跑去门边。
“娘亲!”
“阿昀哥哥!”
沈妩和阿昀站在门边,等驱散了一身的寒意才进房中去。
沈言玉牵着她的手,软软地说:“娘亲的手好冷,玉儿给你暖暖。”
沈妩十分受用,笑眯眯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玉儿真乖,走,我们先坐下用晚膳吧,如玉,你怎么站着?”
顾如玉脑海里蹦出四个字,洗脑失败,只能演戏了。
她动作生硬地坐下。
看着坐在斜对面的萧恒,心中一片哀嚎。
天啊,她竟然和陛下同坐一桌。
是说给父母听,他们不仅不会信,还会因她的僭越之词,打她一顿的程度。
沈妩眼神古怪地打量她:“如玉,你很不对劲。是不是京城里发生了什么事,你要瞒着我?”
顾如玉的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没有,京城里一切都好,只是我初来江南,有些水土不服。”
沈妩似信非信,盛了一碗汤:“若是没胃口,就喝汤暖暖身子吧。”
顾如玉接过汤碗捧在手心。
喝了一口,果真身子自内而外都暖洋洋的。
无意间瞥见萧恒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心中咯噔一声,差点砸了汤碗。
“咳咳咳!”
沈妩替她拍背,“怎么还呛到了?”
顾如玉咳嗽得脸都通红了,欲哭无泪:“我还不饿。”
沈妩体贴地说:“那你饿了就和厨娘说,让她给你弄些吃的。”
“好,那我去那边坐坐。”
顾如玉离开圆桌,在最远的一把椅子上坐下了。
这个方向看过去,只能看到萧恒的背。
她彻底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看萧恒能吓死人的眼神了。
当年她还年少时,萧恒曾去边关历练。
那时的萧恒,和阿昀差不多大。
少年气未脱,但行事那叫一个果决,更别提他的手段以及城府了。
那年,她偷偷溜进军营,去找父兄玩。
恰好碰上才从战场回来的萧恒。
少年肌肤白皙如玉,因此残留在他脸上的鲜血,宛如地狱中绽放的曼珠沙华,鲜艳又危险。
似乎是发现了她,少年微微侧头,看向她的方向。
时至今日,她还记得那一双凤眸。
眸光锐利,无波无澜,如一片寒潭。
看着她时,让她仿若置身寒潭,即将沉溺。
濒死的感觉,让年少的她,发了好几日的高热。
一直到后来,她也上战场了,手上沾了无数的鲜血,磨炼了心智,才让她淡忘了萧恒所带来的威压。
她对萧恒的敬畏刻进了骨子里。
再看沈妩,不知者无畏,竟还让萧恒给她盛汤?
萧恒也真的盛了,还提醒沈妩小心烫。
顾如玉看得目瞪口呆。
假如不是知晓眼前的人就是陛下,她还以为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原来陛下不是不近女色,而是没有遇到那个能吸引他的女子。
她唯一好奇的是,陛下为何要向沈妩隐瞒身份。
在她嘀咕的时候,沈妩也用好了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