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窈忙道:“我这就上马车。”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丫鬟身后,态度卑微。
冷不丁想起沈妩的话。
她以为她终能成为温家小姐,实际上,还不是丫鬟的身份。
她看向面前的温云裳的贴身婢女,下巴轻扬,矜持自傲。
再看自己,卑微可怜。
可不就是比丫鬟还可怜?
她沉下眉眼,狠狠揪扯着帕子。
被厌恶的人看穿了她的卑微,这种感觉实在是不好受,就好像底下有火在烤似的。
同时,也激起了她的胜负欲。
终有一日,她不仅要将沈妩踩在脚下。
还要温家人在她面前,对她卑躬屈膝。
才不枉费这么多年的筹谋!
夜晚,恭亲王府。
“不……我不是渔女……我是恭亲王妃……不!你们不许嘲笑我!啊!”
恭亲王妃从噩梦中惊而坐起,大口大口喘气。
身上的汗水更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婢女梅香拿着蜡烛快步进来,“王妃,您没事吧。”
恭亲王妃不悦地瞥了她一眼。
她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太后当众揭了她的老底,害得她总是做梦。
梦到她一身渔女的打扮出现在众人面前,遭受诸多的白眼和嘲讽。
这种感觉,生不如死。
梅香:“您的衣裳都湿了,奴婢去拿身干净的,给您换上吧。”
“嗯。”
梅香取了寝衣来,给恭亲王妃换上。
恭亲王妃躺到床上,喃喃道:“我这心里始终不安,明日,你派个人去宫里打听打听,今夜的宫宴,霖儿和鸢儿为何没有出席。”
“是,您好好歇息,奴婢去外边守着。”
恭亲王妃闭上了眼。
隔日,正午时分,梅香打听到了。
还拿来了一封萧鸢亲笔写的信。
太后让萧霖萧鸢禁足,却没禁止他们往外送东西。
恭亲王妃展开信纸,迅速看完之后,勃然大怒。
一巴掌重重拍在桌上。
“好啊!怪不得霖儿鸢儿没有出席,竟是被小野种害了!
本该在太后身边,享受太后独宠的,是霖儿和鸢儿!
那对小野种害了霖儿鸢儿,想取而代之,当真是歹毒!”
恭亲王妃眼里泛着凶光。
恨不得立刻将那两个讨厌的野种杀了!
他们几次三番和她的霖儿鸢儿作对,胆大包天,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梅香小心翼翼地扫了眼信纸上的内容,眼皮狠狠一跳。
什么?
两位小主子竟然被害得禁足了?
难怪王妃这么生气。
她忙道:“王妃消消气,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您该想想,该怎么让两位小主子早日解了禁足。”
恭亲王妃:“霖儿鸢儿聪慧,只要他们多在太后跟前卖乖,太后心软,肯定会尽快放他们出来的。但这口气,本王妃咽不下!”
她好不容易从渔女爬到今日的地位,不是让人随意欺辱的!
她心思转了几圈,已然生出了一个报复的法子。
她吩咐了梅香几句,梅香领命出去了。
隔了几日,京城中流传起一件风流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