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守城器械,包括小型的床弩、投石机,甚至一些闪烁着诡异符文的法器,密密麻麻地布设在垛口之后,宛如一群蓄势待发的猛兽,随时准备给敌人致命一击。
更引人注目的是,一道澹金色的、略显稀薄却依旧稳固的光幕,如同一个巨大的气泡,笼罩着整个皇宫区域。这光幕远不如之前的九龙壁那般恢弘磅礴,却更加凝练,与皇宫的砖石结构紧密结合,仿佛是皇宫与生俱来的保护罩。显然,这是其内层的防御阵法,虽然范围小了,但防御强度或许更为集中,如同一个隐藏在暗处的杀手,随时准备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姬烈这是要做困兽之斗了。”纪昕云看着宫墙上那些严阵以待的死士,眉头微微蹙起,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她深知,到了这一步,守军已无退路,他们的抵抗必然会更加疯狂和不顾一切,就像一只被逼入绝境的野兽,会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进行反击。
夏明朗的目光则更多地落在那澹金色的光幕和宫墙的结构上。他的神识如同细腻的丝线,细细扫过,能感觉到这内层阵法与皇宫下方的龙脉联系更为直接,能量流转也更为精巧。强行攻击,恐怕会遭到极其强烈的反噬,就像触碰一个带刺的玫瑰,虽然美丽,却会让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皇宫墙高池深,又有内阵守护,强攻伤亡必大。”一名北军老将沉声道,他的脸上写满了担忧,“是否可以考虑围而不攻,断其粮草水源?”
纪昕云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皇宫之内,必有秘密粮仓和水源储备,围困耗时太久,恐生变故。而且……”她顿了顿,看向夏明朗,眼中带着一丝担忧,“迟则生变。”
她担心的是姬烈狗急跳墙,动用那些皇室秘藏的禁忌之物,或者引发其他难以预料的灾难,到时候局面将更加难以控制。
夏明朗明白她的顾虑,他缓缓开口道:“强攻确非上策。此阵与宫墙一体,需寻其节点,以巧破之。给我一点时间。”
他需要仔细感知这内层阵法的能量运行规律,找到其最薄弱的环节,就像解开一个复杂的谜题,需要耐心和智慧。
联军并未立刻发动攻击,而是将皇宫团团围住,如同一个巨大的铁桶,密不透风。士卒们抓紧时间休息,处理伤口,补充箭矢,为最后的一击做好充分的准备。而皇宫之内,则是一片死寂,只有兵甲摩擦的细微声响和风中飘来的、姬烈隐约可闻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与咒骂,仿佛是死亡的前奏,让人不寒而栗。
一方是气势如虹、即将完成最后一步的胜利之师,他们怀揣着胜利的希望,斗志昂扬;
一方是退守绝地、准备玉石俱焚的亡命之徒,他们背水一战,疯狂而绝望。
这最后的堡垒,如同风暴眼中那片刻的宁静,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所有人都知道,当这宁静被打破时,必将爆发出比城墙争夺战更加惨烈、更加残酷的血战。最终的结局,即将在这座宫墙之内揭晓,是胜利的曙光,还是毁灭的深渊,一切都将在这场生死较量中见分晓。